“還有,不許看我。”她補充。
“為什麼?”他疑惑。
“不為什麼,就是不許莫名其妙看我,更不許衝我傻笑。”她越說越不耐煩,最後“噓”的一聲,示意他不要再說話。
彼時正值盛夏,窗外蟬鳴聲響,教室內開著涼空調,陽光隨窗入內,斑駁了教室一隅,照到她和他身上,他們彼此都被鍍上了一層金色。
白似錦寫字用力,筆尖摩擦紙張,唰唰作響。靜謐的教室內,本就心不在焉的孟繁澤時不時被這樣細小的聲音驚動,偷瞄幾眼身側認真學習的“同桌”。
終於,下課鈴聲響了。
一部分人抬起頭喝水休息,一部分人出去上洗手間,更多的人還是保持現狀,埋頭學習。教師依舊是安靜的,與鈴聲響起前相比,並無太大變化。
這便是高三的氛圍,死氣沉沉。
白似錦正鑽研一道數學題,很是苦惱,餘光中,她察覺身側的人又在看他。
“你眼睛好大。”她冷不丁聽到他說了這麼一句話。
他話音剛落,白似錦就思維卡殼,剛想起的解題思路,斷了。
“你喜歡轉筆啊?”耳畔又傳來他的聲音。
沒話找話。
她白了他一眼,沒再理他,重新投身於題海。
不過在這麼多天的相處中,白似錦愈發明確,孟繁晨和孟繁澤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除了外貌過於相像,其他方麵,哪哪都不一樣。
孟繁晨喜歡看書學習,大多數情況下是安靜的,用新潮的詞來形容,那就是高冷。而孟繁澤像有多動症似的,愛跑出去玩愛打籃球,不過他在班上的人緣倒是出乎意料得好。
每天早上,白似錦怨氣很大,她討厭早起,孟繁澤卻總是不知好歹地跟她熱情打招呼,她幽怨地瞪著他,勉強點下頭。
除此之外,他還很愛在下課的時候問她題。
“這個......是要建直角坐標係嗎?”他問她。
她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嗯。”
“這樣子做某些立體幾何會容易點。”
孟繁澤乖巧地點了點頭。
“感覺你有點笨。”
不像孟繁晨,從小到大,基本上穩居年級前幾,乾什麼事都輕而易舉。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會下意識地拿兩人比較,不自覺地在透過一個人看另一個人。
被她這樣說,孟繁澤倒也不生氣,而是認真地拿起筆,按照她說的方法開始做題。用直尺畫線時,他的胳膊肘又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不過隻一秒,就被她飛速避開。
做完題後,他拿給她看,看完解題過程後,她點了點頭。他笑得很開心,她卻毫不在意,心想終於暫時解決了個大麻煩,於是繼續低頭做題,不再看他。
趁她不注意,他悄悄在方才那道題的題號上畫了個小貓。
“白似錦,老師叫你去辦公室一趟。”剛進教室的女生走至白似錦跟前。
“好的。”她起身朝教室外走去。
她走得匆忙,絲毫沒注意不小心蹭到了桌子,桌鬥裡的一個小東西被帶了出來。
“哢噠”一聲,掉在了地上。
是顆被包裹得色彩斑斕的糖果。
孟繁澤彎下腰,將糖果撿起,他下意識就覺得糖果是橘子味的。
因為和她坐同桌這麼久,他時常聞到她身上自帶的柑橘味道,淡淡的,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