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陳素商道。
前麵走著的花鳶,停下了腳步:“你們都可以走,我原本也沒求你幫助!”
她語氣很不好。
她很戒備外人,尤其是素未蒙麵卻認出了她的陳素商。
她並不是很信任陳素商。可陳素商拿出了寧先生的信物。
寧先生是大術士,他的信物不會弄丟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自己給了陳素商,也就意味著,花鳶必須相信陳素商。
理智上“必須”,心裡卻不當一回事。
“你這話說得既過分又不識好歹。”顏愷道,“誰人不惜命?明知跟著你有危險,卻還要幫忙,這已然是極大的誠意,你心裡不感激也可以,嘴上何必不饒人?”
花鳶被他說得更氣憤了。
陳素商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需要調和這種矛盾,當即笑了笑:“不要生氣,目前最重要的,不是找人嗎?”
這話提醒了花鳶。
花鳶氣哼哼往前走。
顏愷自省,覺得不夠寬容,他從前對女孩子們都很好的。而花鳶是個漂亮姑娘,依照他的性格,定會多加忍讓。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這樣不紳士了?
他上次還罵蘇曼洛了,上上次也對陳皓月冷眼相對。
唯一的原因,就是當陳素商受到一點委屈的時候,他就接受不了。
哪怕蘇曼洛那次,陳素商不在身邊。一想到蘇曼洛要取代陳素商,到他身邊來,他就煩躁得想要打人。
“......她的未婚夫跟著她一起跑到了靖良,出去查看地形時不見了。已經兩天了。”陳素商繼續告訴顏愷。
花鳶的未婚夫是她逃到天津之後認識的。
她當時在一家工廠做女工,原本不可能認識教育局的年輕乾事的。
是緣分。
他們倆相識了之後,年輕人追求花鳶。他聰明又活潑,熱情又時髦,深深擊中了花鳶的心。
花鳶與他訂婚。
到了去年,天津被解放的時候,花鳶才知道,她的未婚夫並非國民黨的官員,而是個臥底。
他的上線去世了,他要麼去台灣,要麼留在天津下大牢。
沒人能證明他的身份,他隻能帶著花鳶往南邊跑,試圖去香港。
就是因為他們南下,偶然遇到了胡家的人。
胡家這幾年早已不同往昔,他們家有不少人外出。
而花鳶,是胡家重點尋找的人。“......他是延安的人,一直做地下工作,對地形很熟悉。”花鳶道,“我們到靖良的時候,正好遇到了一波土匪走私。為了避開他們,我們才決定先躲一下。他出去觀察那些土
匪走遠沒有,就沒有再回來。”
這幾天,花鳶到處找人。
她不敢自己先跑,萬一她的未婚夫夏南麟回頭過來找她,兩個人錯過了。
但是留在靖良,她日夜不安,胡家的人會追過來的,隻是遲早的問題。
她甚至也擔心,未婚夫已經被胡家重新抓了回去。
但這一切都是猜測。
這些煎熬著她,她脾氣暴躁,性格古怪,惶惶不可終日。
顏愷覺得自己失戀挺苦的,但聽到了花鳶的遭遇,心頓時寬了不少。
和他們相比,他和陳素商至少還有自由,能時常見麵。
“你不是胡家的下人嗎?”顏愷想到了一點,突然問花鳶,“胡家花這麼多心思,找個下人做什麼?”
他這麼一說,陳素商也有點好奇了,看向花鳶。花鳶臉上,頓時覆蓋了一層陰霾。,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