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春假,顏棋和範甬之忙得不可開交。
他們倆年前訂婚,馬不停蹄應酬完家中事務,又趕往倫敦結婚。
期間,範甬之兩次回英國,不帶顏棋,每次都是疲倦不堪。
顏棋不是個多心的姑娘。在她心中,她的範大人是完美的天人,她從不懷疑他。
令顏棋意外的是,司寧安一直躲著她。
她訂婚,明明就在香港的司寧安,借口推辭,甚至沒有回新加坡過新年。
他到了香港之後,很快找了個女朋友,陪著她去了美國玩。
待顏棋婚禮,司寧安應該在倫敦上課了,他卻請了兩周的假。
“......寧安真不來?”婚禮當天,司玉藻帶著自己的女兒,在倫敦街頭凍得瑟瑟發抖,詢問自己的大弟弟司開閶。
這些年,司開閶曆練出來了,家中大小事務,他都可以處理。
他已經接了父親的班,是司家現任當權者。
他不過二十出頭,已經比父親還要高一點,不苟言笑。他有父親那樣的果敢和睿智,也有母親的聰明和謹慎。
司玉藻每次和這對雙胞胎弟弟見麵,都有種混亂感。
司雀舫和司開閶擁有相似的容貌,可司雀舫總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看到司玉藻就沒皮沒臉瞎鬨騰;而司開閶,更像是司玉藻的哥哥,平時連個笑容都欠奉。
“他不來。”司開閶回答姐姐,口吻儘可能的柔和,仍是冷冰冰的。
他從小不愛言語,長大了也沒改變多少。
司玉藻還記得,小時候他總是不哭,每次雀舫闖禍鬼哭狼嚎的時候,他都默默站在旁邊,一張千年冷臉,像個索命的小鬼。
“他怎麼回事?”司玉藻蹙眉,“小時候不懂事也就罷了,如今他也二十歲的人了。怎麼還跟小孩子一樣,他鬨失戀啊?”
司開閶:“他真有事。”
司玉藻不信。
司開閶:“他若是不理智,範先生沒機會追求棋姐姐。”
司玉藻:“......”
這倒是實話。
也就是說,司寧安早已看透了,也接受了現實。
“他這次缺席,是真有事。”司開閶繼續道,“他之前有個女朋友,日本人,是國際間諜。他因此上了黑名單,出入總有人監視,目前正在想辦法自證清白。是我讓他不要回家,不要與家裡人接觸,免得把麻煩帶回新加坡。”
司玉藻:“......”
她震驚良久。
一是感歎弟弟很有出息了,能惹出這麼大的禍事;二是生氣,司寧安那小鬼很明顯風流過頭了。
她還以為,司寧安是為情所傷呢。
真是高估了他,她那弟弟,怕是無這等癡心。
“阿姐,不要告訴姆媽,免她擔心。”司開閶補充。
司玉藻擺擺手:“我知道,你阿姐又不傻!”
司開閶看了眼她。
司玉藻從她弟弟的眼神裡,清清楚楚讀出“很傻”二字,姐姐的尊嚴受到侵犯,一瞬間很想殺人。
顏棋的婚禮,顧輕舟和司行霈照例遠赴倫敦參加。
司行霈很感歎:“原來初春這麼冷!在新加坡住久了,我現在倒怕冷。”
“我也是。”
“你一直怕冷,一到冬天就恨不能冬眠。”司行霈道。
冷的冬天,離他們已經有二十多年之遠了。那麼久遠的事,隻有司行霈還記得。
顧輕舟微笑。
婚禮辦得很熱鬨,顏棋也非常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