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箏箏微冒冷汗,轉頤對顧圭璋道:“是不是躲到了阿紹的房間?”
顧紹正熱鬨呢,一臉迷茫道:“啊?我房間鎖陽台門了。”
秦箏箏想說白癡,鎖了就不能開嗎?
她帶著傭人,又殺到了顧紹的房間。
來來回回搜了好幾遍,的確沒有人,顧圭璋的臉色頓時鐵青。
他剛要開口罵秦箏箏的時候,秦箏箏使勁給四姨太使眼色。
四姨太在鄉下的小女兒,還在秦箏箏攥在手裡,她也不敢不從,撫摸著大肚子對顧圭璋說:“老爺,如今世道多亂啊,萬一真的有賊人進了咱們家,小姐們的名聲,家裡的金銀珠寶都保不住了,小心使得萬年船。”
顧圭璋怒色稍收,心情平和了幾分道:“這個道理是不錯。”
於是,顧圭璋同意,把整個三樓都搜了一遍,包括顧纓和顧緗的房間。
搜完了,又去把二樓搜了一遍。
顧公館一晚上雞飛狗跳的,卻什麼也沒有搜到。
顧圭璋忍了很久的怒火,終於發作了。
他當麵罵秦箏箏:“你這個攪禍精,整個家裡的氣脈都被你折騰完了!你是不是要看著我們敗了,你才安心?”
秦箏箏十分委屈,她還以為今天能抓到顧輕舟的把柄。
況且,她真的看到了人影。
難道是鬼?
秦箏箏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
四姨太想著自己女兒成了秦箏箏的人質,實在沒辦法了,繼續幫秦箏箏求情,結果顧圭璋氣狠了,連四姨太也一起罵了幾句。
一場戲就這麼散場了。
所有人的睡意都沒了。
三姨太高聲吩咐:“陳嫂,煮些宵夜上來,大半夜的失了覺頭,給老爺補補氣力!”
廚房重新開始忙碌。
孩子們也再次回房睡覺。
顧圭璋仍在生氣,氣秦箏箏。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甚至還把她趕出去,她差點就出事,現在也不能再趕了,她像個牛皮膏藥,緊貼著讓顧圭璋全身不舒服,偏偏又甩不掉。
顧圭璋這個瞬間起了殺人放火的心思。
當年是怎麼處理掉孫綺羅的?
顧輕舟不知顧圭璋的殺意,她也跟著顧緗顧紹,上了三樓。
剛一回來,顧輕舟就發現自己後背濕透了。
顧紹也進了她的房間。
電燈冷而白的光,照著她的麵容有點慘白,黑發襯托之下,更是楚楚可憐。
“阿哥,多謝你。”顧輕舟悄聲。
秦箏箏闖進來的時候,顧輕舟就讓司行霈翻到了顧紹的房間。
司行霈倒是不怕,還說把先進門的人打死,然後把所有燈都打滅,做成搶劫的樣子,他在光明正大的跑。
顧輕舟拒絕了他的提議,把他塞到了顧紹的房間。
而後,顧輕舟大喊,所有人都進了顧輕舟房間時,司行霈從顧紹的房間跑到了洗澡間。
然後,他從洗澡間的小窗口溜到了二樓。
二樓和一樓的人,全部上來看熱鬨了,後院有傭人把手,前門空空蕩蕩,司行霈就大搖大擺從前門翻牆出去了。
“......那個,是司家的大少帥司行霈!”顧紹聲音低,溫醇儒雅,卻沒有半分責怪。
顧輕舟點點頭,眼底的難堪遮掩不住。
她雪白的貝齒陷入嫩紅的唇裡,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什麼,讓顧紹心疼不已。
“舟舟,你是大姑娘了,你知道自己要什麼,阿哥絕不會亂說話的。”顧紹道。
到了今天,顧紹已經明白,顧輕舟是陷入司行霈的掌中了。
以後怎麼收場,顧紹幫不了她。
“多謝你。”顧輕舟道。
顧紹拍了下她的肩膀,讓她早點睡覺,就回房了。
隻是,回房之後的顧紹,再也睡不著了,他的心思全在顧輕舟的身上。
他想了下,輕舟可能會萬劫不複,唯一的結果大概是逃走。
顧紹可以帶著她逃走。
於是,荒蕪的心頭土,又開出了花。可花兒還沒來得及綻放,又被掐斷,如此反複,一夜就過去了。
顧輕舟也是一夜未睡。
這件事,顧圭璋隻怪秦箏箏老眼昏花,甚至伺機陷害顧輕舟,並不遷怒顧輕舟。
顧輕舟正常出入。
翌日,她見了司行霈。
她態度很冷漠,說話也涼絲絲的:“我義父義母知道了,我阿哥知道了,以後我父親和家裡的姨太太們也會知道,總有一天,全城的人都會知道。”
司行霈沉默。
“你要把我毀到什麼程度,才肯罷手?”顧輕舟問。
司行霈抬眸:“你可以退了親跟我!”
“我不想!”顧輕舟道,“當然,我是否願意,你也是無所謂的。隨便你吧,反正從遇到了你,我就沒了前途,你想怎麼折騰都行。”
她起身要走,司行霈抱緊了。
“輕舟,我真是拿你毫無辦法。”司行霈歎氣,“要怎樣你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