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在醫藥這一行很顯赫,特彆出名的很多中成藥,都是出自“慕氏百草堂”。
清廷有證據說,慕宗河涉嫌謀殺太後,導致清廷混亂,皇帝最終放棄了江山等,他成了亡國罪人。
錫九爺給顧輕舟的這些資料,全是顧輕舟聽說過的。
而顧輕舟想知道的內幕,全部沒有。
“青幫也查不到?”顧輕舟望著信件發呆。
師父和乳娘沒有任何問題,齊老四和張楚楚並非本名,資曆也是捏造的。
自從師父死後,顧輕舟消沉了那一個月,再派人去找張楚楚和齊老四,他們已經不知去向。
“這背後有一雙手,在遮掩什麼。”顧輕舟想。
很有可能,就是司行霈做的。
司行霈殺了顧輕舟的乳娘和師父,是在替顧輕舟遮掩秘密。
然而呢?
哪怕他再有苦心,他也是凶手。
顧輕舟牢記了這些,抱著枕頭坐在床上,久久沉默。
“雖然司行霈離開了嶽城,霍鉞還是選擇站在他那邊,要不然查到的消息就不會是這些了。”顧輕舟心中澄澈。
再去找青幫幫忙,已經沒了必要。
霍鉞站在司行霈那邊。
司行霈想要遮掩的事,霍鉞也不敢說。
霍鉞並非膽小怕事,他隻是忌憚司行霈而已。
司行霈像個瘋子。
顧輕舟沉默坐了良久,對往事還是一無所知。
越是查不到,她越是心慌。
“等我拿到了軍政府的錢,我要培養一批屬於自己的心腹,建立屬於我自己的情報網。”顧輕舟想。
她準備去洗澡的時候,床頭電話響了。
顧輕舟接了起來,是顏洛水打的。
“輕舟,看到今天的花邊小報沒?”顏洛水問。
顧輕舟道:“沒。”
她今天在督軍府呆了一整天,從早到晚,根本沒空看報紙。
顏洛水特意打電話來問,肯定是有事,“怎麼了?”
“你快看看,很多報紙有,《浮世晚報》也有。”顏洛水道。
顧輕舟一頭霧水掛了電話。
她下樓去客廳尋報紙,發現司慕也在找。
司慕睡前打算瀏覽下今天的報紙,就和顧輕舟狹路相逢。
他拿起一張,目光定住。
顧輕舟伸頭瞥了眼,也微微發愣。
她終於知道顏洛水打電話的意思了,也知道自己擔心的事發生了。
當時在法庭,司慕激動之下親吻顧輕舟,照片被拍了下來。
隻是親吻額頭,在風氣逐漸開化的華夏,並非什麼不堪入目,所以報社光明正大登了出來。
顧輕舟一把奪了過來。
她一時怒火衝天。
“怎麼了,為什麼生氣?”司慕卻聲音陰沉,問了句。
顧輕舟秀眉微蹙。
“怕傳到昆明去,被他看見?”司慕又問。
顧輕舟心頭一驚。
她唇上褪了全部的血色。
將報紙一扔,顧輕舟上樓去了。她手腳無力,隻感覺自己被司慕揭穿了心思,麵目醜陋。
司行霈殺了她的至親,而她這個不孝之人,心中還在念著他。
她查師父、查外祖父,還不都是為了他開脫?
若是乳娘站在她麵前,一定會是個心寒意冷的麵容!
顧輕舟抱住身子跌坐在地上,無聲哭了。
果然,一個星期之後,這份報紙到了司行霈手上。
那天,司行霈正在教程督軍的長子程艋射擊,程家小姐程渝歡歡喜喜跑過來。
看到司行霈還穿著一件非常醜的毛衣,毛衣左邊的袖子還短了半截,程渝很好奇:“霈哥哥,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這個天氣,你怎麼還怕冷?”
程艋就覺得他妹妹太蠢。
司行霈這件毛衣,從冬天一直穿到春天,上次他自己洗,洗完了一整日坐在樹下看著,等毛衣曬乾,生怕人偷了去。
這毛衣還如此醜!還沒有一隻袖子沒有打完!
不用說,肯定是心上人織的。
“你有事?”司行霈開口,態度很冷漠。
程渝笑道:“你弟弟跟你還是有幾分像的嘛。看他們兩口子的照片......”
司行霈一怔。
他奪過了程渝手中的報紙,整個人就愣住,程渝和程艋看到他眼角青筋直跳,一副暴怒的模樣。
司行霈闊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