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舟握緊了電話。
她沒有回應什麼。
隻不過,司行霈的情緒好像好了不少。
後來,他們還說了很多話。
顧輕舟實在太困了,撐不住睡了。
等她醒過來時,發現自己還握住話筒,肯定是跟司行霈聊天的時候,直接睡著了。
她拿起來聽了聽,對麵有點嘈雜的聲音。
司行霈也沒掛。
顧輕舟一個激靈,不知是否耽誤他休息了,匆匆把電話給掛了。
司行霈在二叔壽宴的前一天,回到了嶽城。
他直接去了軍政府報備。
鐵路修建的進展,他拿給顏新儂看,需要撥款。
顏新儂給顧輕舟打了電話。
顧輕舟就帶著印章,親自去了趟軍政府的會議大廳。
一進門,就看到了司行霈。
陽光很好,從窗口照進來,落在他的身上。他鐵灰色的軍裝乾淨挺括,勳章在暖陽下泛出淡淡金芒。
他的頭發梳得整齊,眉目英俊逼人。
“輕舟。”他略微頷首,笑容沉穩,同時又不動聲色衝顧輕舟眨了眨眼睛。
顧輕舟隻是點頭,眼簾低垂著,一副公事公辦的肅然。
她坐到了顏新儂旁邊的次座,叫了聲“總參謀”。
屋子裡除了司行霈和顏新儂,還有其他幾位高級將領。
眾人紛紛給少夫人敬禮。
“諸位請坐。”顧輕舟這才有了淡淡笑容。
“輕舟,這是鐵路的近況,你看看。”顏新儂把司行霈帶過來的文件給顧輕舟。
顧輕舟頷首。
她認真翻閱。
司行霈就坐到了她對麵,抬眸看著她。
此情此景下見麵,和私下裡見麵,感覺有點不太一樣。
顧輕舟穿著一件緋紅色繡月季的旗袍,那旗袍是白玉雕花的紐扣,點綴其中,添了幾抹靈動。
她衣著不再那麼素淨,而是得體又不失端莊華貴。
她長長的頭發,綰成了低髻,帶著一把珍珠梳篦。珍珠的光,溫潤似玉,映襯著她那白玉的紐扣,落在她臉上,給她白淨麵容籠罩了層溫潤。
她的眉眼穠豔,身段婀娜,已然是一朵盛綻的繁花。
司行霈真覺得她長大了。
似乎第一次覺得,她再也沒了少女的稚氣。
然而這改變,不過短短八九個月。
他離開之後,顧輕舟快速成長了起來。她沒了他的依靠,變得堅毅而果斷,睿智而精明。
司行霈倏然很心疼。
他曾經說:“一顆成熟的心,都是用血和淚打磨出來的。”
他的輕舟,一定流過很多的血淚。
他想著,就脫了軍靴,腳沿著她的小腿摩挲著。
大庭廣眾之下,他迫不及待想要親近她,隻得如此。
他知道,顧輕舟肯定會炸毛跳腳的。
他想看到她跳腳的模樣,那樣的她,更像個孩子。
司行霈玩心大起。
可顧輕舟,動也沒動一下。她的腿沒有動,任由司行霈的腳一層層攀延;她的眉眼也沒動,安安靜靜翻閱著文件。
等司行霈的腳越發往上時,她終於抬眸,粲然一笑。
這一笑,綺麗炫目。
司行霈微愣。
“今天怎麼了?”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好奇看著他的女人。
怎麼感覺今天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