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煙徹底心安了。
她不再說什麼,抱著孩子下去了。
電話響起時,女傭上樓稟告顧輕舟,說:“是一位姓平野的太太打電話給您。”
顧輕舟興致闌珊。
她從溫暖的被窩裡起來,批了件厚厚的風氅,就去接電話。
“輕舟,你該回來了。”平野夫人語氣難得嚴肅,“夜不歸宿不是很好的習慣,你已經很久沒回家了。”
顧輕舟和葉嫵之前去天津,沒有跟平野夫人打招呼,已經激怒了她,如今又跟著司行霈鬼混。
平野夫人不想用力管束顧輕舟,她想做個慈母,卻不成想顧輕舟越來越過分。
“......我已經嫁出去了,跟我丈夫在一起,不是天經地義嗎?夫人,您連嫁妝都沒有給我準備一份,若說有錯,也應該是您的吧?”顧輕舟笑了笑,就掛了電話。
平野夫人雙手略微發抖。
她用力把電話放下去,手按在電話上,按得很用力,才讓自己更加平靜。
直到此刻,平野夫人才驚覺自己失去了阿蘅,是多麼可怕!
血脈從兩個變成了唯一,顧輕舟就打不得罵不得,平野夫人太被動了。
她坐在黑暗中,久久沒有動。
獨坐良久,平野夫人讓蔡長亭過來,和他商討。
顧輕舟的心思,平野夫人和蔡長亭都能知道,隻是該如何管束她,才是大難題。
“夫人,我們不可能管束顧輕舟了。司行霈殺了她的師父和乳娘,她最大的羈絆就沒有了。”蔡長亭道。
假如顧輕舟的師父和乳娘在手,平野夫人就能隨心所欲操控她。
顧輕舟是把他們當至親的,比司行霈都重要。
“長亭,司行霈當初下手的時候,他是真的知道什麼秘密,還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平野夫人問。
司行霈這一手,徹底讓顧輕舟解脫了,讓保皇黨沒有掌控她的資本。
顧輕舟現在這樣囂張,還不是因為她無所牽絆?
哪怕是她的師弟二寶、她的學生葉嫵,都不足以牽動她,讓她乖乖就擒。
想到這裡,平野夫人就恨極了司行霈。
“當初他應該是無意的。”蔡長亭道,“卻在無意間,給我們製造了大麻煩。”
司行霈殺了顧輕舟的乳娘和師父,他大概以為,顧輕舟的師父和乳娘會攛掇顧輕舟去複國,同時聯係保皇黨,卻不知保皇黨一直都有領袖。
“多說無益!”平野夫人道,“早知如此,當初真應該再給她一個兄弟姊妹!”
蔡長亭沒有接話。
任何事都有意外。
顧輕舟原本不應該嫁給司慕的,司家都要退親了;顧輕舟也不應該遇到司行霈的,更不應該和司行霈相愛。
可事情是不會受人控製的。
若是司慕,對保皇黨絕沒有如此大殺傷力,也不會有司行霈那麼敏銳的當機立斷。
司行霈的凶狠,在於他能嗅到任何的危險,哪怕是讓顧輕舟傷心欲絕,他也知道什麼才是對她最好的。
從現在的結果看來,司行霈做對了。
如果不是他,顧輕舟絕不會這樣輕鬆,也不敢如此放肆。
“夫人,牽住馬兒的韁繩已經斷了,她如今唯一在乎的是司行霈,我們卻沒辦法操控他。”蔡長亭道。
平野夫人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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