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呢,半個月前並不是上百人,那時候就有上千人了,是您的下屬沒有查到真正的內幕。
其次,亂世之下人如壘卵,百姓們沒有歸屬。與其靠軍閥庇護,不如求老天爺,這才讓神女教有機可趁。”顧輕舟說。
葉督軍站起身,想要派人去處理此事。
顧輕舟阻止他,笑道:“督軍,您現在再派人去查,還是查不到什麼。不如您信任我,給我一點支持,我把他們一網打儘,替您消除後患,如何?”
葉督軍臉色鐵青。
他看了眼顧輕舟,嚴肅說:“顧小姐,你最好處理乾淨。這件事可是因你而起,若有差池,我不會放過你。”
頓了下,他繼續道,“你想要什麼幫助,都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會儘全力配合你。”
顧輕舟淡淡微笑,說:“葉督軍,此事明明是保皇黨鬨起來的。您跟保皇黨內部曖昧不清,一直利用他們,甚至鼓勵他們,才有了神女教。這麼大的黑鍋,我可不背。
我幫你,是不想普通百姓受災,更不想他們捐獻兒女,家破人亡。您這樣說話,我就不配合您了。”
說罷,她站起身就要走。
葉督軍連忙喊住了她。
他先說自己態度不對,又勸顧輕舟行事穩妥,一定要處理好此事。
同時他告訴顧輕舟:“不要亂說我跟保皇黨的關係。”
葉督軍跟保皇黨曖昧不清,其實是能得到很多的好處。不管是出於什麼樣子的目的,他不方便對他的下屬交代,更不方便對民眾交代,顧輕舟也沒資格知道。
顧輕舟能理解,笑道:“我除了在您跟前,還有司行霈跟前,沒在其他人麵前說過這些話。”
葉督軍滿意。
顧輕舟放了宣傳頁,很快就鬨得沸沸揚揚的,整個太原府都知曉了。
沉寂太久的太原府,正需要八卦,來消磨苦寒的冬日。
“神女教”似一劑猛藥,讓整個太原府的人都活躍起來。
葉督軍告訴顧輕舟,不要惹事。
既然開了口,葉督軍也不能裝聾作啞,他對顧輕舟道:“我借給你一百親兵,配新式長槍,你可得把局麵給我穩定住了。”
既是保護顧輕舟,算報答她為他治病的;同時也是想助顧輕舟摧毀神女教,及早把危險扼殺在萌芽中。
“多謝督軍。”顧輕舟道。
葉嫵和葉姍姊妹倆蠢蠢欲動,期期艾艾問葉督軍:“父親,我們能去看看嗎?”
葉督軍看了眼顧輕舟。
若顧輕舟同意,大概就沒什麼危險的。
“可以。”顧輕舟道。
葉嫵和葉姍喜形於色。
葉督軍叮囑她們:“不可涉險。”想起上次她們做的事,葉督軍又叮囑一句,“不要亂出主意。”
葉嫵姊妹倆道是。
皆大歡喜。
顧輕舟也把自己的計劃,私底下告訴了葉嫵和葉姍姊妹倆,同時叮囑她們保密。
葉嫵即將期末考了,心緒不寧。顧輕舟就一邊準備,一邊幫葉嫵複習。
轉眼就到了臘月十五。
葉嫵期末發揮正常,成績名列前茅,心情極好,一大清早就催促顧輕舟趕緊去清平廟。
顧輕舟卻不緊不慢,笑道:“不急,我先給司行霈回一封電報。”
遠在平城的司行霈,每天都會給顧輕舟發電報,顧輕舟也一一回複。
這是為了讓他安心。
“瞧你們恩愛的。”葉姍也走進來,打趣顧輕舟道。
顧輕舟回完了電報,就換了一套雪白色長襖,裡麵也是雪色長裙,外麵是白狐皮做成的風氅,頭發披散開,隻點綴了一把小巧的珍珠梳篦。
衣裳白,她的肌膚更白,整個人似仙女蒞臨。
“不錯,不錯。”葉姍連連稱讚,“真是活脫脫的神女下凡。輕舟,我第一次發現你生得真好看。”
顧輕舟抿唇笑了笑:“彆胡說,走吧。”
於是,一行人出門,去了清平廟。
顧輕舟算是話題人物,清平廟又不算太遠,臘月裡工廠活計也清閒,孩子們更是放假了。
鄉下農戶,到了臘月也沒什麼農活,故而拖家帶口,來趕這個熱鬨。
老老少少的,把清平廟圍得水泄不通。
顧輕舟遠遠的,就瞧見廟裡的院牆上、四周的樹上,騎滿了孩子。
而清平廟裡,有個祭壇。
祭壇麵積挺小的,旁邊卻有個巨大的柴禾堆,柴禾堆上放著木架。
顧輕舟就在士兵開路中,慢慢走上了祭壇。
人群中鴉雀無聲。
每個人都瞧著她,似乎在感受神的洗禮。
顧輕舟高聲道:“誰是神女教的使者,請走上前來,我為你們布施天恩。”
人們相互看看,甚至在尋找使者。
顧輕舟繼續道:“沒有神女布施天恩的,都是偽使者,抓住就要活活被打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