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芳裀脫下了叛徒的外衣,裹住了她還在流血的脖子,把她往肩頭一扛。
司玉藻很佩服。
芳裀看著纖瘦,卻有一把好力氣。
“你......是要扛著她翻牆嗎?”司玉藻問。
芳裀點頭:“對,我翻牆走,走校門太過於顯眼了,現在還有學生在活動。你掩護我到牆角吧。”
盧師兄在這個時候也跑了過來。
他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司玉藻就直接對他道:“師兄,你把地洗一洗,我馬上回來。”
地上的血跡,讓盧師兄覺得很浪費。他看了一會兒,想象這些血裝在袋子裡,給病人救命的樣子,有點肉疼。
司玉藻陪著芳裀到了牆角。
芳裀先把叛徒的屍體扔了出去。
然後,她自己爬了上去。
她快速消失在院牆的那邊,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
司玉藻站著看了很久。
明明一切都歸於寂靜了,她還是站在那裡,看著牆頭。
宋遊走過來,故意放重了腳步,還用力咳嗽了聲:“大小姐。”
司玉藻這才回神。
“怎麼了?”宋遊問。
司玉藻道:“我這些年一直覺得自己缺點什麼。不管是中醫、西醫還是跟著阿爸訓練,都好像有什麼沒有填滿,我現在知道了......”
“知道了什麼?”宋遊有點擔心。
他家大小姐很容易出幺蛾子。
司玉藻的話,到了舌尖,她意識到這是宋遊,告訴了他什麼,他轉身就告訴她姆媽,因為他是太太的人。
她忍住了。
她在這個瞬間明白,她想做個戰士,一個真正有用的人。
她學醫多年,都是跟著她母親見習,哪怕自己開方子也是借助她母親的名頭;她跟著父親學習槍法和實戰,也隻是過家家,從來沒有人威脅過她的生命。
她羨慕芳裀——芳裀可以站在舞台上,表演風情萬種,歌喉婉轉悅耳;也可以深夜扛著一個死人,身手矯捷。
司玉藻不是被父母養在溫棚裡,但她的人生的確少了點真實。
她看似離開了父母,實則保護罩從未離開過她。
她有宋遊和李效兩個副官,還有漁歌。
“我也想走真正的路。”
司玉藻回到了教學樓。
已經很晚了,更加不會有同學過來。盧師兄累死累活的,提了一桶又一桶的水,把地麵徹底擦乾淨了。
“還聞得到味道嗎?”盧師兄問。
司玉藻果然聞了聞。
空氣裡淡淡的血腥味是無論如何也散不掉的。
宋遊打開了手電,到處照一照,已經沒什麼血跡了。
“很乾淨了。”宋遊道。
盧聞禮點點頭:“哪怕有血跡也沒關係,明早就會變成暗紅色,甚至和地磚融為一體,看不出來。”
幾個人離開了教學樓。
宋遊開車過來的,如今再開回去。司玉藻坐在汽車裡,慢慢想著心事。
她沉默不語。
宋遊不知她今晚是嚇壞了,還是打算鬨幺蛾子,很擔心從後視鏡裡看她。,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