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不了,我得入宮一次。”
“這……”梁之惠不敢撒手,舜安彥的臉色煞白、手心冰涼,雙唇更是發乾起皮,“您要不先喝口水。”
“好。”
吳耷拉趕緊叫人倒了杯水來。
舜安彥喝了一口,卻沒能咽下去。
他咳嗽了起來,連聲的咳嗽,直咳得心肺都要跳出喉嚨。
直到有那麼倏地一下,一口血腥氣湧了上來。
他倒了下去。
*
舜安彥做了個很長的夢,夢裡他還在前世,夢裡他參加了元氏的董事會。
元衿拿到了董事會的控製權,他在台下看著,看著她應答如流,看著她自信萬丈。
結束時,眾人鼓掌,他也在其中,那般高興。
台上的她徑直走下來到他麵前,靠近他的臉頰,朝他調皮地眨了眨眼,輕啟紅唇說:“鄢少爺。”
然後一點點靠近他的雙唇。
怎麼回事?
還沒想明白,舜安彥隻覺臉上濕漉漉的,他抬手去摸,摸到了一隻毛茸茸的東西。
嗬,彥尋。
他勉強撐開沉重的眼皮,彥尋趴在他胸口舔著他的臉頰,弄得他滿臉口水。
“貓啊,我睡著了你都不放過我。”
“還睡呢?”
彥尋身後三尺出現了夢裡的那張臉,隻是沒了那頭標誌的渣女大波浪,換成了清宮少女的裝扮。
元衿叉著手嘖嘖了兩聲,“身體不行啊,鄢少爺,都咳血了?”
舜安彥掙紮著從床鋪上起來,把彥尋放到一邊,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身子,隻留出一個腦袋。
元衿笑了,“你乾嘛?”
“公主,這裡是……”
“啊呀!”元衿一揮手,“皇阿瑪才不會和我計較,再說又不是你闖我屋子,是我闖你的,誰能拿我如何?”
舜安彥不和她辯駁,他知道自己身上隻有寢衣,便把被子拉的更牢了些。
元衿看見他這動作,白了他眼,問:“你怎麼回事?當個差還當吐血了。我還沒英年早逝呢,你倒準備搶先一步了?”
“太久沒怎麼睡,鐵打的也熬不住。”
舜安彥從被角裡伸出手,揉揉額頭。
在去普度寺找巴拜特穆爾前,他連著公差本來就疲乏,再又焦心思考了兩日,睡眠幾乎為零。
“公主,這是哪裡?我昏睡了幾日?”
“南三所,蘇赫隔壁。”元衿看了眼懷表,“昏睡麼,不多不多,就十六個小時。”
元衿端了個小桌子放到舜安彥榻上,“吃點東西吧,太醫說你沒大礙,就是累著了。”
她喊了青山進屋,從食盒裡端出碗熱騰騰的菜粥,配了一疊八寶攢盤的醬菜,一一放在桌子上。
舜安彥拉被子的動作更僵硬了,還往後退了退。
“公主,奴才害怕。”他從來沒受過元衿的優待,“公主,您有話直說,您端桌子上菜,我怕到吃不下去。”
舜安彥不肯放下被子,被元衿一把掀開。
“啪”得一聲,她把筷子拍在小桌子上,又“啪”得一聲,打在了舜安彥的後脖子上。
“怕什麼?快吃!”
他去撈不遠處掛著的外衣想要披上。
元衿走過去,勾起衣角扔在他臉上,“你這人真的迂腐古板。”
舜安彥披上外衣,弱弱地反駁:“再怎麼樣,這是底線,我還是個外男。”
“知道了,外男,快吃。”
舜安彥端起粥碗,小口小口吞咽著,眼神不停地往元衿那裡瞟。
“皇阿瑪說,等你能下地了去找他。”
他含著口粥點點頭。
元衿坐在床尾,雙腳離地晃個不停,但什麼都沒問。
舜安彥喝完粥,請示她:“公主,您能先出去嗎?讓奴才換個衣服?”
“這就好了?”
他點點頭。
“逞強。”元衿嫌棄地甩下這句,帶著青山出了門。
彥尋沒走,還躺在床上沒心沒肺地打滾。
舜安彥擼了它一把,換上了放在一邊的乾淨衣服,再垮上刀與火奴。
最後戴上暖帽走了出去。
元衿已經走了。
她什麼都沒問,就已經走了。
舜安彥深吸一口氣,在冷風中咳嗽了兩聲,往乾清宮去。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寫太多了,今天卡的死去活來
早~
啊,補一句,男主難得喊一句元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