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饑餓營銷,金銀滿缽。”
“是啊。馬上入夏了,我跟著九阿哥發財。”
元衿噙著笑,指指外麵的前門城樓,“不太一樣,你覺得嗎?”
舜安彥順著她的手指回首瞧去,“少了城牆,咱們那時候北京哪還有城牆,連城樓都沒有幾個。”
元衿手墊在桌子上,順勢趴下去哀歎了聲,幽怨的眼神又晃到舜安彥臉上。
幾乎是條件反射般,他道:“對不起,開車不看路,親人兩行淚,該打。”
“唉……”元衿彆過頭去,收回了自己的幽怨。
“其實,清朝也沒那麼差。”元衿突然幽幽說了句,“就是找不到事做,但我大概運氣好,在這裡沒碰到什麼極品的壞人和蠢貨。”
“極品的壞人和蠢貨?”舜安彥咂摸了下這句話,突然想起,“你是說壞到像你以前那個堂兄那樣,蠢到你以前那個堂兄那樣的?”
“嗯。”元衿點點頭,“我後來都覺得,跑這兒來一堆一堆的哥哥,是不是閻王爺看我上輩子和那幾個好哥哥鬥的太辛苦,特地補償我的。”
舜安彥對元家那幾個比元衿大的堂兄有印象,各個如狼似虎手段狠厲。
“你小時候吃過很多苦?”
“吃苦?他們不配。隻是我們互相誰也不放過誰,尤其是我畢業以後。”
這些前塵往事元衿不願再提,隨意揭過後,靠在欄杆邊念叨:“我讀書時候還能京城拉著朋友來前麵看城樓和咖啡,回國就來過一次,那群怨種太浪費時間了。”
“有地方可以看?”
“當然有啊。”元衿指指前方,“比這裡位置還近,那邊有個書店有個大落地窗,我經常一個人跑到那裡去發呆。”
“一個人?”舜安彥一直覺得她喜歡熱鬨,從小見她都是身邊呼朋喚友的情形,“你一個人?”
“拜托,塵世這麼喧囂,我也是偶爾要安靜下的。”
舜安彥一笑,繼而一默,喧囂如她,在清朝的安靜就是那個神童敏敏。
想起那個人,他便有些不是滋味。
如此以來,舜安彥便沉默了下來,元衿敏感,捕捉到了他的變化。
“怎麼了?鄢少爺,怎麼不說話了?”
“就想到……”舜安彥決定不說得太嚴肅,“就想到那個趙寶鋼了。”
“你再說一遍?”元衿瞪圓了眼要罵他,卻被這名字逗笑了,“你就針對他。”
“算是吧。”舜安彥理理衣襟,“但鑒於你剛才的話,可以把他算作清朝的書店。”
元衿白了他眼,“反正他也不會出現了,以後就看四姐怎麼馴服他了。”
“書店去漠北了,要不我去和萬歲爺請旨,下次你要想安靜安靜,接你來這兒坐坐?”
“倒也可以,就是他能答應?”
“我去試試唄。”
就和康熙說這樣能哄公主,看他答不答應,若不答應,下次便不能再打他。
他們正說著,小二敲門,送來了茶和點心。
這家茶樓不愧於小二的介紹,所有點心上了整整兩桌子,薩其馬奶酪卷山楂球隻是尋常,豌豆黃棗泥糕菊花酥比禦膳房的還精致,另有江南才有的小籠馬蹄盞梅花餃等等。
另外冰激淩都按顏色裝在不同的器皿之中,元衿以她樸素的鑒寶眼光看去,其中有一個青花小碗應該是宣德瓷。
等小二退出去,元衿感慨道:“京城裡怎麼過得比宮裡還富貴。”
舜安彥給她遞上筷子,“宮裡禦膳房都是有定例的,小廚房也都是按照各宮主子的口味安排,不比這裡人來人往,各種客人口味刁鑽,可不得什麼都備著。”
舜安彥取了個陰雕銀勺給她,“你知道九爺多想分府嗎?若是他分了府,隻怕府上會比這還隆重。”
“看得出,九哥那日益往橫裡長的身材,的確很像要分府的樣子。”
元衿什麼都沒選,先把那屜小籠拿了過來。
“老天救我,天知道我夢裡都想吃這個。”
邊吃還邊抱怨:“你知道北京最誇張的是什麼嗎?滿地的杭州小籠包都是發麵,天呢,我小時候第一次去杭州吃小籠,差點沒成個笑話。”
舜安彥給她倒了碟醋,在她舉起手的那瞬提醒她,“袖子裡的東西小心。”
元衿:“……”
她耳根子又紅了一點。
見她這樣,舜安彥突然真心好奇了:“到底是什麼?”
元衿掃了眼這個板正的男人,突然彎起嘴角,從袖子裡拿出來,放在了桌上。
不打開,這隻是個平平無奇的盒子。
但隻消她形容一句,舜安彥就絕不敢打開。
“是剛才小二說,需要打水的東西。”
舜安彥愣了下,而後臉漲到通紅。
“你們……你和那二位……”
元衿噗嗤下笑出來,“瞧把你急得,姐姐們開玩笑呢,所以你還好奇嗎?”
“不敢。”舜安彥都不敢直視她,隻覺荒謬。
想了想又嚴肅地對她說:“元大小姐,這裡還有禮教,你小心一點。”
“那不是你問了三次,事不過三,我不能再讓鄢少爺開口吧?”
“是我多嘴!”
舜安彥搖頭,正要她快快收好時,外麵想起了敲門聲。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安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