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安彥嘗試性地問了句:“公主是記起自己酒後……”
元衿:“我是拽你領子了,但後麵我不記得了,肯定都是你得寸進尺。”
她甚至恨恨地看著他:“鄢少爺,平時表現得這麼正直,這時候竟然……啊……”
“什麼?”
“什麼什麼?是你非禮我,不是我動手的。”
“我沒有。”意識到自己被冤枉的舜安彥果斷簡短地否認了元衿的猜想。
“什麼你沒有?”
“你想的事情,沒有!”
“我想什麼了!”
質問出口,元衿才意識到不對。
他說沒有,是指她沒有劈裡啪啦他?
那是她誤會了?還是她記錯了?
元衿下意識地咬了咬手指,再在腦海裡一陣翻箱倒櫃,企圖把記憶撈一撈。
然後撈到了一句:我隻能算有點喜歡你。
元衿腦子嗡得炸了下。
完蛋,鄢少爺沒談過戀愛,她要乾了什麼,那都是前世今生的初x。
“你不記得了?”舜安彥問。
元衿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舜安彥,隻覺得他身上氣場不大對,她肯定是乾了什麼事兒,不然這人怎麼臉和黑煤灰一樣黑。
“你彆這麼嚴肅。”
元衿清了清嗓子。
“雖然你沒談過戀愛,但是人在江湖,總要碰到幾條河流幾條大江,男子漢大丈夫,就算被水沒過頭,也不要斤斤計較,隻要潮水退了還是一條好漢,小夥子,你的路還很長,要往前看。”
這原不是元衿的台詞,是閨蜜容柳柳這個渣女的台詞。
她現在隻是借用一下,想勸勸眼前這個老古董。
一米九的人,不要有這麼嚴重的貞操觀,要把格局放大,把眼光放遠。
哪想到舜安彥的臉更黑了。
“不是,鄢少爺,你小心眼個什麼啊!”
元衿那點犯錯的小心翼翼全部退潮,變得暴躁又惱怒。
“我酒喝多了,酒品不好,我喝多了喜歡玩真心話大冒險,你就把這茬過了。”
“真心話大冒險?”
“嗯。”
舜安彥輕笑了下,“算了,我沒事。您快起來吧,回宮還是回三公主那兒?”
“你回哪兒?”
“佟園,明日一早我還要去火器營。”
火器營也在暢春園那兒,舜安彥還要見一見戴梓,之前一批新造的火器都送去了安北將軍台,那裡氣候寒冷,火器運到後出現了不少問題急著修複。
“那我還是回三姐那兒。”元衿自忖一身酒氣,就算要回暢春園也要先去三姐那裡換身衣服。
舜安彥奉元衿回了三公主的園子。
他一路無話不像過去動不動要問問題,安靜得和木頭人一般,讓元衿頗為不習慣。
“鄢少爺?鄢少爺?”
元衿騎在馬上歪頭喊了他幾聲。
“嗯?”
“你到底生個什麼氣?”
“沒有生氣啊。”
舜安彥實話實話,他真的沒生氣,隻是憋得慌。
“我隻是喝多了……”
“奴才知道。”
“我……到底怎麼你了?”
舜安彥瞧出來了,她是忘得一乾二淨。
倒也好,忘記就忘記,記起來才尷尬。
想了一下午都沒想通也沒想到路的舜安彥,決定做個不那麼誠實的“壞人”,免得自己的路在今天就死絕。
“沒事,真沒事,公主做什麼,奴才受得住。”
“……”
元衿覺得他這語氣,就和她玷汙黃花閨女不負責一樣。
公主無語了好半天,直到回去洗漱都沒緩過來。
青山試探著問了幾句。
元衿怕青山的小古人腦袋受不了刺激,不敢直說,隻結論了句:“鄢少爺這人不行,他小心眼!”
元衿洗漱時照著銅鏡,左顧右盼時小聲抱怨:“是我誒,是我!”
就算她拿他怎麼了,也是她吃虧,舜安彥不應該為此高興自己占便宜了嗎?
說好的他喜歡她呢?
元衿越想越生氣,前世今生,那條喜歡她的隊伍裡的任何人若是碰上她主動出手,彆管是不是醉酒狀態,現在都高興得要去把佛祖耶穌真主都供一遍了。
就這個鄢洵!
老古董!
死直男!
他什麼氣!
這股氣憋到清晨,元衿一掀杯子把青山拽起來,換上旗裝又殺出了三公主的園子。
於是乎,在戴梓熱淚盈眶要抱住久未見麵的舜安彥的那瞬間,有一妙齡少女拎住了佟少爺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