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敘話(2 / 2)

照夜行 未敘 6197 字 8個月前

李晁奚看起來神情訝然,激動地站起身來拱手一拜,“本王在此便替西南百姓謝過李老爺了!”

李驍看著他這副姿態,心中隻想發笑,卻隻能一直與他客套著,言語之間活生生將自己包裝成了一位心懷大義、不慕錢財的仁義之人。

就在此時,一直默不作聲的司言卻開口了,“李老爺為了民生而慷慨解囊,在下佩服。我家殿下仁厚,不願讓李老爺一力承擔剿匪耗資,故而為李老爺備了一份大禮。”

李驍一滯,“不知這位公子所言是為何物?”

“李老爺可曾聽過故淵門?”

“自然聽過。”李驍回答。

行商之人多與江湖俠客打交道,在長途押運貨物時也能多受幾分庇護。李驍為人圓滑,尤其擅長結交朋友,屢屢派人向故淵門示好,從不吝嗇地奉上各式各樣的金銀珠寶,因而在江南一帶行商走貨時有故淵門暗中相護,從未受過盜匪侵襲。

“那麼李老爺定然知道,故淵門一向以消息靈通之名而在江湖中謀得一席之地。在下知道,對於商者而言,最重要的便是掌握市井流行,從而確立經營之方。故淵門願意為李老爺及時提供這部分消息,並保證李老爺的商隊在大昭境內押運貨物之時不受任何侵犯。”司言說道。

這對於李驍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好處!他呆立半天,隻因理智還在,才不至於在承王殿下麵前瞠目結舌。

李驍啞然道:“這位公子是?”

“未曾向李老爺表明身份,是在下失禮了。”司言微微頷首,“在下故淵門司言。”

……

圓月懸在天邊,柔軟的白光灑落下來,穿過枝葉,映得樹影婆娑。

庭院中,稚氣未退的少年手握一柄木劍,笨拙地揮舞著。張聞亦下盤不穩、腳步虛浮,再加上身形實在不怎麼靈巧,沒兩下就把自己絆倒在地。

阿柔路過時正好看到這一幕,啃了一口手中的蘋果,“你這是……?”

張聞亦慌忙站起身來,漲紅了臉,“阿柔姐,我,我……我在練功呢……”

“練功?”阿柔有些意外,視線落在了張聞亦手中的木劍上,“你想學武?”

張聞亦有些不好意思,最終扭扭捏捏地點了點頭。

若想在武功上有所造詣,一般都是從童子功練起。張聞亦今年十六歲,根骨都張全了,此時練武為時已晚。但阿柔心知他迫切地想學武是為了什麼,更不忍打擊他,便說道:“若你想學武,回頭我替你尋個師父來,萬不可照貓畫虎,否則容易走火入魔。”

張聞亦臉一白,更不好意思了,“其實……其實司言公子教過我的,但……但是我資質愚笨,總是不得要領。”

阿柔有點意外。司言這幾日都在承王那裡忙前忙後,竟還有閒情逸致教張聞亦習武?

“阿柔怎麼這副神色?難不成,是想讓我也教教你?”一個帶著淺笑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阿柔默默翻了個白眼,轉過身去,“公子是想教我怎樣才能讓臉皮更厚一些嗎?”

司言竟真的認真思考了一陣,然後說道:“未嘗不可。”

阿柔扯了扯嘴角,滿臉一言難儘。

司言卻覺得很有意思,心情很好地看向張聞亦,“你非是資質愚鈍,隻是根基太淺,缺少內力支撐,自然不得要領。習武之人,最忌急於求成,打好基礎才是關鍵。這套劍法,你多練多悟,有何不懂之處,便去尋葉溫遙師兄替你解答。”

張聞亦睜大了眼睛,“司言公子不願再教我了麼?”

司言一笑,揉了揉他的發頂,“我和阿柔這幾日有要事在身,須得出門一趟。有葉師兄保護你們,不用害怕壞人再來,你就安心跟著他練劍。待我回來之後,可要驗收成果的。”

“嗯!”張聞亦一下子就開心了起來。

不知為什麼,阿柔總覺得司言這一番話說得分外溫柔,就好似一個長輩對晚輩心懷期望。這在慣會調笑的司言身上,真是難得一見。

司言安撫好張聞亦,讓他接著去練劍,回身見阿柔正凝神思考著什麼,便道:“怎麼了?”

“沒什麼。”阿柔回過神來,“事情都辦妥了?”

“有我出手,阿柔放心便是。”司言笑意盈盈。

雖然司言行事作風一貫不怎麼正經,能力卻是毋庸置疑的。阿柔深知承王和司言這一趟並非隻是為了募集軍需之款,更是為了與鴻運商行達成長久的合作,為將來的奪嫡之爭鋪路。

她一向不喜權貴之爭,因此也不想搭司言的腔,敷衍地“嗯”了一聲,便繞過他,想要先行回房間去了。

晚秋的冷風一陣陣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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