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風起(1 / 2)

照夜行 未敘 6369 字 7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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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司言吻上來的那一刻,阿柔有一瞬的錯愕。但緊接著,她便也醉倒在那唇齒間傳來的柔軟的暖意中了。

阿柔不是什麼都不懂的閨閣少女,她看過話本,也想象過第一次與所愛之人唇齒相依會是怎樣的場景,卻沒想到情難自已之時,一切都進行地那樣順理成章,完全不需要多加思考。

她心裡唯一一個念頭竟是——這事可千萬不能被二哥知道。

待一吻結束之後,阿柔聽到司言對她的剖白,心中酸軟暖膩,低聲說道:“那我們以後,再也不要分開了。”

司言難以用言語來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他彎著眼笑了,“一言為定。”

“讓我來看看你的傷口吧。”阿柔放軟語氣。

司言沒再多說什麼,任由阿柔將他身上纏著的繃帶一圈一圈解開。隻是越解,阿柔越心驚。

最裡層的繃帶還滲著血,看著就嚇人。待繃帶全部解開之後,右胸處那道一直延伸至肩的長長的猙獰的傷疤,就這樣顯露出來。

阿柔抿唇不語,麵上的笑容儘數褪去。

一種名為“心虛”的情緒蔓延在司言的心頭,他訕訕地試探道:“阿柔……?”

阿柔久久沒有說話,空氣仿佛靜默了。不知過了多久,阿柔才沉聲道:“誰乾的?”

司言乖乖回答:“柳葉門的首領譚謖。此人武功高強,卻又不常在江湖中出手,我算岔了他的真實本領,這才挨了一道口子……”

“他現在在何處?”阿柔神情語氣都相當平靜,但司言卻能感知到埋藏在她溫和麵容下的翻湧著的情緒。

“已經成一抹幽魂了。”司言小心翼翼地看向她,“阿柔可消氣了?”

阿柔從床頭邊拿過傷藥瓷罐,正準備給他上藥,聞言冷笑一聲,說道:“消氣?我還沒同你算賬,你怎麼好意思叫我消氣?”

司言連忙低下頭裝鵪鶉,不敢吱聲。

阿柔見他這副模樣,又是心疼又是惱火,險些將抹了藥膏的手掌直接拍在他的傷口上,“你當真不記得走之前答應過我什麼了?!”

“疼,疼,阿柔你輕點!”司言麵上滿是疼出來的冷汗,“我記得,我當然記得。”

“我都說什麼了?”阿柔居高臨下地看他。

“阿柔說……若我回來之後,膽敢少一根頭發,就把我綁起來,關進屋子裡,每天隻許看你一個人……”司言回憶著。

阿柔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惱羞成怒地砸了一下他的背,“你腦袋裡一天到晚到底都裝著些什麼?”

司言吃痛地叫了一聲,“這話明明是阿柔自己說的,阿柔怎麼不認呢。”

“你還怪上我了?”阿柔輕哼道,“你方才還說,怕語氣輕佻惹得我不快,都是誆我的吧!”

“可是阿柔不也說了,在阿柔身邊,不必那樣緊繃嗎。”司言委委屈屈地道。

阿柔一時語塞,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過了一會兒才不客氣地道:“有的人慣會耍嘴皮子,卻連一道傷口都羞得不肯給人看。”

“阿柔若想看,我給阿柔看就是了。”司言笑嘻嘻地道,“隻是,阿柔想看的,當真隻有一道傷口嗎?”

“司言!!!”

“我錯了,我錯了阿柔!出手這麼重,我可還是傷員啊!”

“……”

一番打鬨之後,阿柔總算是替司言換完了傷藥,重新纏好繃帶,又幫他換上衣服。

阿柔讓司言好好在床上躺著,不要亂動,司言便也乖乖地靠在床頭上沒再下來。

阿柔收斂起玩笑的神色,說道:“阿言,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你說你要為門中弟子伸冤,你打算怎麼做?”

司言神情一滯,麵色變得有些難看,“我……並不想爭奪那個至尊之位。”

“我知道,所以你打算怎麼做?”阿柔定定地看著他,“自從你跟著承王來到京城,從未借著他的關係與朝中人往來交好,拒絕了所有需要以真麵目示人的邀約,甚至連府邸的牌匾都寫著彆人的名字,以此來掩人耳目。朝中皆知承王得了故淵門的助力,卻沒幾個人知道故淵門門主長什麼樣……阿言,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我誌不在廟堂,本就不願與朝中人有過多牽扯。”司言回答道,“再說,若是見我的人多了,指不定會根據長相猜出我和先太子李焱的關係,倘或真的被人挖出我的身份,再想脫身就難了。”

司言這一番話確實沒有什麼邏輯上的漏洞,但阿柔還是不滿意,“所以,你還是沒有回答我最初的問題,你到底要如何為門中弟子伸冤?”

“待承王登上了皇位,我就是最初的功臣,屆時,我再去向殿下求個情。”

阿柔歎了口氣,說道:“阿言,這話你連自己都騙不了,還想要以此來搪塞我嗎?你是個聰明人,怎麼可能會將所有的籌碼都壓在承王身上呢?若他翻臉不認舊情,不肯答應你的請求,你的精心謀算,豈不是全都付諸東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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