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知道被關押的那名魔族奸細,似乎是個極其重要的人物,戒律堂對其好像另有安排。
但這些總歸是與她無關的,劍峰的職責,僅僅是捉拿這些魔族奸細,術業有專攻,旁的她也不懂。
“柳師姐。”
柳琢光偷偷打了個哈欠,揉了揉不慎溢出眼角的淚花,迷茫抬眸。
坐在正中央的蒼藍袍男子溫和一笑,極為善解人意道:“師姐先回吧,這裡也沒什麼事了。”
好人。
柳琢光在心底稱讚了聲,也不推辭,點過頭後徑直起身離去。
她站在戒律堂的石階前,單手撐著欄杆,打了個噴嚏,抬頭看向天際,冰涼的雪花落在眼皮,她下意識眨了眨眼,後知後覺地想起,太衍早已入冬了,她怔怔看著,久久未能回神。
戒律堂二樓處,一襲蒼藍袍模樣溫潤的男子似乎望見了什麼,霎時收斂起目光,接著將窗合上。
“師兄……”
有人蠕動著嘴唇想要開口,男子卻一個眼神飄過,那人又沉寂下來。
“紀師兄回來了,派人通知宗主。”
蒼藍袍男子沉默了片刻,緩緩坐回,手指搭上茶盞,熱氣氤氳到半空,遮擋了他的目光,隻聽得那溫和的嗓音慢條斯理朝下麵吩咐。
對麵的人一怔,隨即應道。
“是。”
戒律堂外。
柳琢光倏然回過神來,正要抬步,袖中的簪子卻順著袖口不慎滑落。
她嘴唇翕動,下意識抬手,可簪子滑落的速度明顯比她伸手的速度快,她雙手撐著石欄,探下頭去,青綠色的發帶也隨之貼上麵頰。
長階下,冰涼的簪子被人緊握在手中,漫漫雪色染上那人眼角眉梢,帶著零星笑意,烏木般的發絲被人隨意挽起,而後鬆鬆垮垮地垂落,金色的眸子好似羲和下的輝光,璀璨奪目。
太衍劍峰紀明澈。
年輕修士的翹楚,當代劍修之首,天之驕子,驚才絕豔。
無論何時,都是人群中最矚目的存在,他僅是站在那裡,便能夠輕而易舉將所有人視線奪去。
而此刻,他正緊握著柳琢光不慎掉落的木簪,笑意晏晏。
朝她道。
“琢光,早啊。”
柳琢光一怔。
“師兄。”
.
禾山劍尊對收徒一事並不熱衷,百年來,名下弟子也就隻有紀明澈和柳琢光兩人。
柳琢光年歲不大,尚未及笄,連劍峰都很少出去,外界對其知之甚少。
與之相反的是,禾山劍尊的另一位弟子紀明澈,劍修翹楚,天生劍骨,年少時一人一劍,橫絕修仙界萬宗大比,是當之無愧的魁首。
而此刻,這位劍道翹楚正仔細打量著手中的發絲,目光認真。
“最近有好好吃飯嗎?”
紀明澈將發帶重新替柳琢光束好,笑著看向她。
柳琢光乖乖坐在鏡子前,聞聲眨眨眼,心虛地移開了目光。
見狀,紀明澈無奈拍了拍她的頭,心下了然,言辭卻是帶著笑意說道。
“這樣不行哦,琢光,不能因為修煉耽誤了吃飯,你如今雖是辟穀,但你自幼身子不好,吃些靈食總比吃丹藥強,你若再不好好吃飯,我可是要告訴師尊的。”
柳琢光低下頭,攪弄著衣角,揚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