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四周陰風突起,每一株花都好似長了張鮮紅的嘴,開合之間,沙啞陰毒,她聲聲叫著路長晴的名字,一聲又一聲,一聲比一聲急切,興奮。
伴隨著四周鬼物的低泣,氣氛更顯陰森詭異。
“路長晴,你師妹的滋味可真好啊……”
一直安靜的路長晴終於出聲,她輕笑一聲,不帶半分情緒:“憑你,也敢碰我師妹?”
蝶妖如今與她爭奪身體,那會有什麼閒暇去吃柳琢光?她命林婆將柳琢光壓入廟中,不過是為了引路長晴心神動蕩,出現破綻。
路長晴心知這一點,卻沒阻攔。
能暫時讓琢光離開,倒是不錯。
等她將事情處理得差不多,再將問心鏡交給琢光,如此是最好。
蝶妖一怒:“路長晴,你且看著,月圓之時,方是你的死期!”
曲折柳站在不遠處,手指緩緩拂過琴弦,無奈道:“兩位,我還在這了。”
蝶妖不屑:“你算個什麼東西,小小音修,雖有幾分姿色,但也不過如此,一群鬼物便能將你困住,諒你也做不得什麼事。”
曲折柳“哎呀”一聲,眉宇彎起:“被你發現啦。”
蝶妖:“哼,那是自然。”
路長晴不欲同她多說,她抬起頭,昂首隻待滿月徹底掙脫烏雲,結束這場戰鬥。
另一邊,蝶妖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花朵上的嘴巴一張一合,妄圖激起路長晴的情緒波動。
陡然間一陣琴音如寒刃自流水抽出,花瓣悄然飄落地麵,與泥土融為一體,蝶妖的聲音也就此停息。
路長晴瞥了他一眼。
錯了時機,曲折柳已經殺不得了。
隻希望,她能贏下這場賭局,如此才能幫到師妹。
想到這,路長晴握燈的手忍不住一縮,眸底暗下。
風過,清光驟降。
卻又在一刹那後陰下,偌大的青色蝶翼遮天蔽日,借著隱約的月光,可以恍惚看見上麵詭魅惑人的花紋,目光在其上流轉不過霎時,便如同被奪了心智,再難移開視線。
高天上,她緩緩睜開眼睛,那是一雙極為美麗也極為可怖的青眼,密密麻麻的眼睛堆砌在類人的眼眶中,她俯視著眾生,冷淡不屑,半晌,扯起唇角。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輸了路長晴!哈哈哈哈!是我贏了!”
路長晴握緊手中提燈,說:“我尚在此,又怎能算你贏?雷劫未至,又怎能算你贏?”
“什麼?”
路長晴探手,自明燈中取出一縷無形靈火,眼眸冷冽:“你擅闖人界,殘害百姓,還將她們拘為鬼物,任你趨勢,該殺!”
靈活隨路長晴心意變化,化為一把長劍。
她將劍直指天際的蝶妖。
而後身形一變,數息間,已然逼近蝶妖。
蝶妖:“哈,我說你怎麼突然變強了,原來是她們將源火分於你了。”
人有源之火,乃是人之本源,鬼物都是村中被獻祭的女子,生前被迫獻祭,死後還要被拘魂,心中對蝶妖是無不有恨。
為了幫路長晴殺了蝶妖,她們甚至不惜將源火交給路長晴,哪怕自己會因此陷入渾噩。
路長晴將所有人的源火彙聚明燈,為的就是最後在此誅滅蝶妖!
蝶妖迅速側身,避開路長晴一劍,手指微動,無形的蝶粉彌漫開來,但下一刻,琴音驟然破開虛幻的蝶粉。
路長晴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