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如何,放在眼皮子底下,總好過讓他在背地裡不知做些什麼事。
彙生對藥留堂弟子的謹慎懷疑並不在意,他隨意把玩著折扇,打開合上,再打開再合上,半晌,他將折扇在掌心輕輕一拍,像是想到了什麼,轉眸看向柳琢光,語氣好奇。
“我在妖界聽聞,你們太衍宗有位天下第一劍,隻是近百年都未曾離開太衍,你說我用你可以換得她與我一戰嗎?”
藥留堂弟子聞言,腳步霎時踉蹌了一下。
彙生不理,他目光灼灼,笑凝著柳琢光,見柳琢光似乎不欲理會,他抬起折扇抵住下巴,思索起這件事的可能性。
柳琢光眼睛微眨,地上的影子糾纏,而後迅速分離。
“能。”
彙生一頓,眼睛霎時泛起不同尋常的漣漪:“哎呀,看來你還真不普通呢,這下,是我的運氣不錯啊。”
“城中如今隻有藥留堂嗎?”
藥留堂弟子輕應了聲。
彙生頗為感歎:“啊,那就可惜了,不能坐太衍的雲舟回去啊。”
言辭之間,儘顯大妖的傲氣。
他說完,便不語了,氣氛頓時陷入了沉寂。
三人沉默著走入城內,氣氛詭異明顯,引得原本欣喜迎接的弟子麵色一變。
她抬手行禮,眼睛卻不由自主打量起師姐身後的兩名陌生人。
男子模樣妖冶,以扇抵唇,桃花眼含笑之間自有風情,他身側,少女麵容雖稚氣未脫,眼眸卻如含了劍光,堅韌鋒利。
“師姐,她們是?”
“師妹,你去問問,上次有誰在外售了鎖靈毒,再熬製一碗解藥來。”
師妹瞳孔微縮,以為眼前這兩人正是被下毒的苦主,連忙應下。
全然沒想過,其中一位本就是買家。
鎖靈毒的主人很快查了出來。
“師姐!不是我。”師妹低聲為自己辯解,“那日我一覺醒來,就發現剛做好的鎖靈丟了,旁邊多了塊靈石,我隻是不敢說,但師姐,絕不是我存了害人之心啊!”
“你早該將此事上傳!”師姐嗬斥道,麵色不堪,“那兩人也不知是何種來頭,你如此說,她們定然是不信的,問問二師姐吧。”
師妹被帶到兩人麵前。
“二師姐,此事……”
師姐低聲在二師姐耳邊說著,二師姐下意識抿唇,看向一臉含笑的男人。
“如何?”
二師姐深吸了口氣,拱手道:“兩位,此事乃我身為師姐管教不力,若有什麼需求,閣下但提無妨。”
真相如何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不能惹怒他。
柳琢光坐在一側,飲下女修遞來的解藥,苦澀的味道彌漫唇齒,三日來始終阻塞的靈力終於能夠在體內緩緩流動開來。
“嗯……太衍弟子如今在何處?”
這,她們怎麼知道?
師妹一愣,卻聽身側二師姐迅速開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本欲說的話堵了回去。
“皇都。”
“皇都。”彙生若有所思,頓了頓,他莞爾一笑,“那可太好了,正好他也在,如果在皇都劫了太衍的雲舟回去,還能與禾山一戰,想想都有趣啊!”
劫雲舟……
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柳琢光舔了舔唇,解藥中那股苦澀黏膩的味道,遲遲揮之不去,惹人心煩。
“那我們去皇都。”彙生倏然湊近柳琢光,笑道,“與見見你的同門呀,看看她們時不時和你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柳琢光身子不閃不躲,目光不偏不倚,與彙生直直對視。
彙生臉上的笑意愈大。
“你不怕嗎?”柳琢光側頭,雖是疑問句,可臉上卻沒有半分疑惑,“人界皇都,人皇坐鎮。”
彙生滿不在乎:“我見過上屆人皇,便知他們幾斤幾兩,不足為懼。”
上屆人皇欺世盜名,惡貫滿盈,早在十年前便被新任人皇斬下頭顱。
把上屆人皇與這屆人皇放在一起,著實是對這屆人皇的羞辱。
柳琢光知道,但什麼都沒說,麵上依舊平靜,甚至還側過身,朝怔愣的藥留堂弟子問水。
“太苦了。”
彙生緩緩直起身,雙眼注視著柳琢光,並未阻攔她的舉動,隻是腦海隨意想著,也不知她是誰的弟子,年紀輕輕金丹圓滿,性格堅韌冷靜。
最重要的是,能肯定禾山願為之出手。
起碼得是太衍那幾個長老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