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書跟寒允卿這一架打的動靜不小,不知怎麼就打的叫整個玄天宗上下都知道了個一清二楚。
直到穆青青帶著挽醞匆匆趕來的時候,兩人還扭打在一起,赤手空拳,急赤白臉的樣子顯然是打的正在氣頭上。
挽醞見狀眉頭瞬間擰緊:“胡鬨!快住手!”
聞言,騎在寒允卿腰上一手揪著他領子另一手握拳剛舉起來還沒落下的蕭玉書一愣,然後扭頭朝聲音來源看去。
見到挽醞不知何時來到了這裡,蕭玉書臉上因為拳拳到肉的打鬥而充滿戾氣的神情一滯,眼神隨即由氣轉懵,帶著傷口的唇角微動了下。
“師尊?”
然而就在蕭玉書愣神之際,寒允卿抓住機會一個猛側翻身,將蕭玉書又壓在了地上。
咣當一下,蕭玉書後腦勺重重砸地,疼的他險些忘卻形象喊出國粹,被磕的有點發昏的雙眼勉強看見寒允卿即將落下的拳頭。
但這拳頭最終還是沒落下,被挽醞凍在了原地。
“門內弟子不得私下鬥毆,門規門訓叫你背到狗肚子裡去了?”
聽到挽醞飽含怒意的嗬斥,蕭玉書心底一涼,覺得自己就像個表裡不一的“好學生”。
前一秒還在老師辦公室裡收到誇獎,下一刻就跟彆人在校門口打架被老師逮了個正著的那種。
慚愧,十分慚愧。
蕭玉書都不知道自己多少年沒有經曆過這種因為淘氣而被大人抓包的負罪感了。
然而下一秒他就恍然明悟是自己想多了。
因為他眼睜睜看見挽醞一揮手把寒允卿無情的掀飛到了一邊,而自己三兩步走上前把蕭玉書好好扶起。
“傷到哪兒了?”這般驟然升溫的語氣跟剛才冷到骨子裡的截然不同,明眼人一聽就知道前後的話不是說給一個人聽的。
寒允卿捂著自己被凍住的右手扶著竹子艱難站起,看著眼前無比親近的師徒,因為被凍傷而麻木的手臂此刻開始疼了起來。
是刺骨的寒,冷的寒允卿額角冒冷汗,臉色都白了些。
儘管是這樣,他還是強撐著將劇烈起伏的胸膛勉強壓平穩了些,接著站直了身體。
寒允卿一向對誰都不卑不亢,除了對自己身為宗主的師尊恭敬有禮,其他人都不帶鳥一眼,就算挽醞長輩跟修為擺在那兒,他硬是沒放下姿態喊一句師叔什麼的。
同樣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的還有挽醞,他根本不在乎這些虛禮,隻將蕭玉書像孩兒童似的半護在身後,轉頭側目對寒允卿冷聲質問道:“身為宗主大弟子,不一門心思在靜心峰上好好修行,跑來折雲峰上作甚?”
這一聲落在蕭玉書耳裡倒沒什麼,但換成寒允卿就不好受的多了。
挽醞暗自在聲音裡灌注威壓,寒允卿一個築基自然承受不住元嬰的壓迫,此刻被這一聲震得頭痛欲裂。
寒允卿頭上冒的冷汗更多了,臉色也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