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陽一把揪住在一旁雲淡風輕的談司衍衣領,“你他媽還是不是個男人,懂不懂得保護女人?”
黎向諳靠坐在牆根心中冷嗤一聲,“這混蛋如果會憐香惜玉,她的名字倒著寫!”
——然而下一秒
“好啊。”談司衍薄唇輕啟,看了眼憤憤不平的黎向諳,卻把江陽整得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黎向諳:“......”
談司衍往後退了幾步,然後猛然踹門,一下兩下三下,隻聽“哢噠”一聲,門鎖斷裂,齊美的宿舍終於被打開了。
江陽第一個衝進宿舍。
隻見齊美的臉被鮮血覆滿,雙眼空洞無神,她站在牆根,像個機械的木偶,腦袋狠狠撞牆,每撞一下,就會發出“吧唧”怪響,那是血液被撞擊時產生的聲音,白色的牆壁被濺出一大片腥紅,宛如一朵豔麗的血玫瑰。
江陽拉住齊美的胳膊,“齊美!你彆再撞了,我是江陽!”他扶著齊美的肩搖晃道,“你醒醒!”
齊美似乎被他的怒吼給震住了,動作有一瞬間停滯,然而下一秒,她咧嘴一笑,鮮血染紅了她的牙齒,看得江陽直發怵,不由得手上一鬆,趔趄後退。
齊美卻猛然靠近他,“梆”的一聲,江陽一個一米八的大男人,居然被撞倒在地,後腦勺猝然撞到後麵的櫃子。
疼得他直接眼前一黑。
黎向諳看到齊美的額頭皮膚稀爛,露出一小塊頭骨,血腥味直刺鼻腔。
而那一小塊頭骨,居然裂開了一道縫隙。
這時,齊美轉身,又回到老地方——繼續撞牆。
黎向諳四處看了看,目光停留在床上,於是她走過去,一把掀掉床單,迅速碼成繩索的樣子,套住齊美脖子,然後穿過胳膊,將她綁到椅子上。
齊美被五花大綁,空洞的眼神頓時有了怒意,身體扭來扭曲,椅子“吱呀吱呀”響個不停,竟還想往牆邊挪,黎向諳便把椅子和桌子綁在一起,讓她動彈不得。
這麼一整套動作下來,黎向諳的胳膊酸到抬不起來。
今晚齊美本應該答對三位成員的音域,但因為所有遊戲規則需要他們自行探索,所以齊美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踩中規則陷阱,隻算回答兩次。而03號女愛豆是高音,黎向諳記得剛來到這裡時,女團唱歌讓人頭痛欲裂,齊美現在不停撞牆,所以那個碎掉的陶瓷娃娃,代表會讓人頭骨碎裂的懲罰。
黎向諳恍然大悟。
“恭喜你,終於猜到了。”黎向諳被冷不丁地嚇得一激靈,談司衍不知什麼時候湊到她身邊。
黎向諳默不作聲地向旁邊挪了挪,談司衍卻跟塊狗皮膏藥似的黏上來說:“知道我為什麼踹門嗎?我就是想看看這些人自以為是的下場。”
黎向諳不解地看向他,卻沒有看到這混蛋幸災樂禍的表情。
“其實——這裡的規則很簡單,隻要彆自私,就可以保命”談司衍淡淡開口,“可惜啊,她太自私了,想要一次性回答所有音域,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黎向諳不爽地瞅了他一眼,“不是你提示齊美,一次性猜四個人的嗎?”
談司衍收到她的眼神信號,挑眉笑道:“她自己犯蠢,跟我有什麼關係?”
“而且,我提醒過她的,先隻猜一次,測試一下分貝儀能不能用。”
江陽已經被嚇破了膽,靠在女朋友懷裡,抓著秦思藝的手,死死盯著在椅子上扭來扭去的齊美。
秦思藝低聲安慰道:“沒事的有我在,今晚咱們一起睡,好不好?”
黎向諳有點意外,這裡一個人一個房間,這對情侶怎麼說也得住在一起。她心裡還吐槽過,江陽欲求不滿,身邊有一個,居然還招惹齊美。
原來是秦思藝的不允許,給了自己男朋友偷腥的機會。
等兩人走後,談司衍漫不經心地對她說,“你救了也是白救。”
黎向諳翻了個白眼,對著他離開的背影,隔空揍了一拳。
齊美還在掙紮,黎向諳怕床單不夠結實,於是留在這裡守著,還能時不時的給齊美喂點水。
她坐在床邊,腦袋趴在桌子上,閉目養神。
齊美折騰累了,也進入了睡眠。
過了沒多久,她忽然聽到有人躡手躡腳地鑽進齊美宿舍。
黎向諳不動聲色地微掀眼皮,在黑暗中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這人看到她守在齊美身邊,突然被嚇了一跳,似乎是沒想到她會留在這裡,便下意識地捂住嘴巴,等了一分鐘,看黎向諳沒動靜,便又開始躡手躡腳起來。
櫃門被小心打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TA又躡手躡腳地離開了。
黎向諳打開櫃子,裡麵空空如也,她也沒看清剛才那人的長相。
不過,她卻想到一件事。
——分貝儀去哪了?
齊美穿著裙子,身上也沒有口袋,難道這分貝儀藏在了櫃子裡?
黎向諳又找了一會兒,還是沒找到,便猜想剛才那人,應該拿走了分貝儀。
但是乾嘛要偷偷摸摸的呢?
反正大家都要用分貝儀收集碎片,根本沒必要去偷啊。
想了一會兒,黎向諳的困勁兒又上來了,她索性睡到了床上。
*
現在所有線索已明了。
白天也沒什麼需要做的,大家便都窩在宿舍休息。
到了晚上,秦思藝敲開大家的門說,昨天晚上拿走了分貝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