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將她整個人緊緊包裹。
黎向諳此刻想殺談司衍的心已經到達了頂峰。
她的怒火直頂胸腔,後腦勺用儘全身力氣向後重仰,撞斷了金花旦的鼻梁。
金花旦被疼痛迫使鬆了手,黎向諳迅速翻身,膝蓋死死抵住金花旦的脊背,然後脫掉外套,將金花旦雙手捆綁,係成死結。
黎向諳從地上撿起那把剪刀,再走到金花旦麵前,瞄準心臟的位置刺了下去。
金花旦鼓眼努睛,脖頸向上翹起,身體瑟瑟而抖,她看著剪刀刺進胸腔的位置,頓時挑唇嗤笑,“你殺不了我。”
黎向諳看著金花旦仍舊起伏的心跳難以置信道:“怎麼會這樣?”
談司衍依舊靠在門邊說:“人家好歹也是個能借身重生的NPC,怎麼可能被輕易殺掉。”
“那怎麼才能殺掉?”
“你跟我合作我就告訴你。”
“......”
“既然你沒什麼用,”黎向諳已忍耐到極限,她拔出剪刀,直接抵上了談司衍的脖頸,“不如殺了你,省得給我添亂。”
剪刀向前一搓,鋒利的尖端刺進他的皮肉,鮮血順著邊緣滑到了喉結上,洇濕了他的衣領。
談司衍投降一般地舉起雙手,但嘴角依舊掛著欠揍的壞笑,說,“殺了我,你那些被刪減的記憶,可就藏不住了。”
黎向諳手指一頓,她確實忘了這個要命的問題。
“你到底是怎麼刪除記憶的?”黎向諳手上的力道不減,甚至把剪刀又往上頂了頂。
“答應我的合作。”
“你——”黎向諳憤恨地說,“剛才看我被她折磨,你一直袖手旁觀站這裡看好戲,絲毫沒有不忍之心,你覺得我敢跟你合作嗎!?”
談司衍稍稍壓低脖頸,鋒利的剪刀又被搓進去一點,黎向諳被他這個無所畏懼的樣子嚇得往後挪了一步,手上力度減弱一分,“彆亂動!”
“如果你不能跟我統一戰線,”談司衍冷眸下壓,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道,“那麼留下你,就是對我生命的蔑視。”
“你現在在我手上,”黎向諳的語氣不容置喙,“就算不合作,你也死定了。”
“你確定?”談司衍雙手插兜,眼睛瞥向下方,“你要不要看看你的手,還能不能保得住?”
——隻見她受傷的指頭居然變成了木頭的顏色!
她的指尖不可抑製地顫抖起來,咣當一聲,剪刀掉落在地,她伸手按了按指頭,粗糙、堅硬,跟木頭的質地一模一樣。
談司衍從地上撿起剪刀,用衣擺擦乾淨上麵的血跡,然後拉起她的手,將剪刀放在她的掌心。
“除掉了你,”金花旦趴在地上,嘴角掛著涎水,惡狠狠地說,“就再也沒有人是我的對手。
談司衍捏起她被木化的手指,說,“剛才你被她按在地上時,她用剪刀把手指上的木屑刮下來搓到了你的傷口。”
“怎麼,到現在還不肯跟我合作嗎?”
黎向諳看著自己的手指,心裡沉了沉,按下自己的脾氣,心平氣和地問談司衍,“你為什麼一定要跟我合作?”
“那些高層圓環的競演者,比我厲害多了,你怎麼不找他們去?”黎向諳說,“以你的智商想讓他們接納你,根本沒難度。”
談司衍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然後順著馬尾辮的弧度,揪住幾根長發猛然一拽。
“嘶——”黎向諳摸著自己的腦袋不悅道,“你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