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斬馬刀重達數十斤,戰陣之上以揮砍為主,本就不利於突刺。貴公子在前方晃晃悠悠的跑,那瘦高個試圖用身體將斬馬刀鉗住,然而那大漢也未有絲毫猶豫,刀鋒一刺穿,雙手一齊使力嘩嘩嘩的便連絞了三下。瘦高個的身形在視野中落下去,斬馬刀揚了起來,全是猙獰的血色,拉近與那貴公子的距離。
這大漢顯然也是久經戰陣,深諳殺人之法一旦占了上風,根本不會給人任何機會。貴公子還在朝這邊走過來,對方也從後方迫近。黑膚巨漢看得呀呲欲裂,陡然間揚起手上的鋸齒刀,朝著那邊猛地擲了過去。
倨齒鋼刀旋轉著飛過貴公子的肩頭,後方那大漢握著斬馬刀卻已經俯低了身子刀鋒嘩的橫揮過貴公子的雙腿。
倨齒鋼習飛了過去砰的一下釘在腐朽的廟門上。
第二下由貴公子的腰部橫斬而回。
無數的塵埃簌簌而下。那貴公子頭抬了一下,目光望過來,隨後血光衝天而起,人頭飛上半空。黑膚巨漢看見了貴公子身體後方的那雙眼睛。
沾滿鮮血的斬馬刀在空中揮過了半圓的痕跡刀鋒在那大漢身側停下來,血往地上滴。
貴公子的身體此時卻是朝後方倒下被那人順手推開。此時那大漢身上已經滿是鮮血,就連臉上都被責上了血液,他揮手擦過,目光朝這邊往來。
“嘿,遼狗。”,樹林間,這聲音響起來。而攔在那黑膚乓漢身前,原本一直在阻擋他的年輕人也已經橫起了長刀。
現在的情況,已經變成二對一了。
………………,林間風聲嗚咽,微微發出亮出火光的山神廟外,三人站在那兒,互相對峙著,遠遠的,不知傳來什麼聲音。持著斬馬刀的大漢朝後方望了望:“他們趕上來了,小虎,發信號,拿下他!”
他這句話說完,刀鋒一振,猛地朝前方衝了出來,持長刀的年輕男子反手在後方一拔,一隻煙火衝上天空。那黑膚巨漢低吼一身,轉身便跑。
乒、乒乒幾擊兵器的劈砍聲響起來,那黑膚巨漢已經沒了兵器,但身上畢竟還有幾樣可用作格擋的鋼鐵,三人兩追一逃,衝入樹林。
黑暗間,打鬥聲還在逐漸傳來,隨後又掩在風中,變得稀薄。隻走過得一陣之後,破廟附近又簌簌的響起腳步聲,持斬馬刀的大漢與持長刀的年輕人有些無聊地走了回來,望著破廟門口的三具屍體,橫流的鮮血,年輕人朝著後方樹林望了望,此時已經從身上撕下一截布片,開始包紮手掌他的右手虎口已經裂開了,左手也受了些燙傷:“媽的,這家夥太厲害了,要不是他扔了兵器,死磕到底,那可受不了……”,他年紀輕,方才與那黑膚巨漢硬碰硬的時候滿眼都是凶戾殺氣,此時放鬆下來,雖然也說著粗話,但看來竟有幾分文氣。
大漢點點頭,將斬馬刀插在地上,找了塊石頭有些艱難地坐下來:“說不定真交代在這裡……卜虎,你說那邊的動靜是什麼人呢?”,他指的卻是方才引起三人警惕的響動,名叫小虎的男子朝那邊的黑暗中望了望:“不知道,可能是狼,可能是獵戶……呃,老大,受傷了?”,大漢舉起手,往肩膀上點了點:“背後一刀,換了他們三條命,我硬撐的,還好把最難纏的這個嚇跑了……沒事,你去把他們幾個的頭砍下來,明天找幾個盒子,拿石灰醃起來,回家找我大哥顯擺一下,哈哈。
他笑著,從身上拿出傷藥來,隨即又搖頭皺了皺眉,有些為難:“媽的,這時候真不想回去,受這麼重的傷,都不知道怎麼跟我娘說,沒被她發現倒是好,被發現了她又得擔心得不得了,可是也快清明了。過年沒回,總得趕在清明之前到家,媽的,這幾個家夥就給我添亂……”,名叫小虎的年輕男子手上拿了一顆人頭,正在揮刀將那瘦高個腦袋斬下來,腳下一地碎屍,回頭道:“老大,你這是為國殺敵,老夫人應該會諒解……”
“不不不不,不是這麼一回事。”,大漢忙不迭地揮手,“家中有個老娘嘛,不管你是怎麼受的傷,受了傷她就要擔心。我娘也不是什麼喜歡嘮叨的人,可就是因為她不嘮叨,她就那樣看著你……唉,小時候我在汴京喜歡打架,可受了傷就怕我娘知道,她以前為我爹擔心,我參了軍她又為我擔心,所以我每年回去都不敢告訴她我打過仗,當兵嘛,混吃等死領糧餉,我告訴我那老娘就是在軍營裡混日子過而已……”,“小虎你記住啊,這次過去,也千萬彆跟彆人提起什麼打仗殺敵剿匪之類的事情,我呢,就是一個在軍營混吃等死的二世祖,你就是二世祖手下的兵,咱們平日裡做的事……呃,反正不欺壓良善也就罷了,想要為國捐軀什麼的那是怎麼也找不到路子的想可以,但找不到路子,明白了……唉,這傷一時半會肯定好不了……”,風刮過去,樹葉簌簌的響,樣貌剽悍、渾身是血的名叫秦紹謙的將軍坐在那兒,變得稍微有點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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