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敏年近五十,因此對方稱呼他為方公,此時倒是大笑起來:“哈哈,隻是忽然想起,隨口說說。江寧布藝,與我蘇杭不同,她想要開拓局麵,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隻是她一個女子過來,讓人覺得有趣罷了。哦,聽說她與樓家有些關係……”
龍伯淵點點頭:“此事我倒是知道,聽說蘇家眾人南下之時,正好與樓家小姐遇上,同行數日。這兩人……兩人的境況,也有些類似,想來也是因此頗為投契。方公既然見了蘇家小姐,應當也見了那蘇家姑爺了吧,聽說倒也是一名書生,與樓家姑爺有些相似。”
“嗯,頗為低調,問他詩文如何,他也隻是推脫幾句,後來便不好搭話,讓人幾乎略過了。那樓家姑爺見過幾次,隻有些許不同,我看他似乎還是頗想引人注目的,隻是才學不夠,旁人也總是對他不以為然……”
龍伯淵挑了挑眉:“能棄家入贅的男人,又有什麼好說的……”
他對此事,有些不以為然,懶得提起,方敏也就不說了。又聊了一陣,方敏告辭離開,龍伯淵坐在窗邊喝茶,名叫丁宛君的清麗女子撫了一曲,方才過來坐下,重新斟茶。
“商場上的事情,在這裡說,也不怕被人聽去了,胡亂傳揚麼?”
龍伯淵笑起來:“嗬,隻是些許小事,宛君莫非當成什麼機密來聽了不成?”
“倒是覺得挺有趣的。”丁宛君笑笑,“那蘇家小姐是誰?”
“另一個樓家小姐。”
“哦。”
丁宛君點頭表示了解。樓舒婉的名字在杭州有許多人知道,因為樓家的三兄妹在商場都頗有能力,再加上樓家原本就有的巨大影響力,無論哪方麵,都不容小覷。至於私下裡作風如何,一般人就算指指點點,也是無用。
樓家在商場、官場都有人,一般人玩女人,樓舒婉便是玩男人,而且人家都玩得光明正大、理直氣壯了,她對於男人極為挑剔,許多人知道她私下裡跟外麵的男人一起,卻往往也沒辦法確定她到底跟誰,你若覺得自己風流俊逸,想要在她麵前輕薄,她還會正色地給你一耳光,貞潔自持,據說有兩名書生便是想要勾搭樓舒婉,沒用對方法,弄得人家惱了,將兩人搞得身敗名裂。
那女人行為不檢,這是許多人都隱約知道的事情,但每次隻跟一個男人來往,而且至少在杭州,還是儘量保守著秘密。由於她家中夫婿是入贅,她人也強勢,那幫書生就更願意將她想象成一名成親之後寂寞又高貴的婦人,有些可憐,但她又不是喜歡人憐憫的性子,反倒顯得有幾分傲岸,因此倒是襯出一種美感來……一部分書生更願意這樣理解。
“不過,這蘇小姐,倒是每次拜訪,都帶著她的夫婿嘛……那夫婿也是入贅的吧。”丁宛君輕聲笑道。
“樓舒婉剛成親時,不也與她那夫君出雙入對。那樓舒婉一開始也未必不願意相夫教子,男人無能,旁人說得多了,她想不生厭都難……這蘇家小姐的夫婿,叫什麼來著……哦,寧立恒,打招呼時,感覺尚可,此後話就沒幾句,說不定為著打招呼的幾句話,都是練過的。嗬嗬,往後怕也難逃這等模式……那蘇小姐雖然看來溫婉,但沒什麼小家子氣,舉止大方,言行得體,潤物無聲,是個人才,這樣的女人,一般的男人都壓不住,何況是個入贅的……”
龍伯淵隨口說著,發表看法。丁宛君正在斟茶,倒是微微愣了愣:“寧立恒?”
“嗯?”
“方才說……那入贅之人叫寧立恒?”
“是啊,怎麼了?”龍伯淵看著她笑起來,“莫非宛君認識此人。”
“沒,不認識。”丁宛君笑笑,搖了搖頭,想想之後,繼續斟茶,“想到些其它的事情……一時間覺得這名字挺好的。”
“哦。”
龍伯淵雖被人稱為是儒商,但畢竟不在此道上了,偶爾看書,也都是看些經典古籍,於如今文壇,是嗤之以鼻的。丁宛君想著這名字倒是像水調歌頭、青玉案的作者,但想想是入贅的,也就覺得不可能了,許是同名。
杭州說小不小,說大不大,對方若真是,過來已經有一兩個月的時間,她也就不用等到這時才會從龍伯淵口中聽到,其他的書生文人,怕是早該說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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