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贅的?”
“……”蘇檀兒原本恨恨地不知道該罵什麼才好,這時候臉色卻陡然白了,她看著寧毅的臉,目光中情緒紛亂,不知道該怎樣說:“我、我沒……”
外麵在聽窗戶的三個丫鬟隱約聽見“入贅”兩個字,臉色也白了,蘇檀兒與寧毅成親兩年,這算是第一次吵架,但三個丫鬟都明白,吵什麼都可以,但如果吵到這個詞上,那後果就不堪收拾了。
蘇檀兒也不清楚自己方才的情緒有沒有挪到這上麵來,她看著寧毅的笑臉,心底都涼了下來。不過就算她經曆過這麼多的商場來往,一時間也沒辦法分清寧毅此時的情緒到底是怎樣,寧毅笑了笑,仍不放開她:“沒有用的,我還是不放。”他將正在流血的右手撐在蘇檀兒的身邊。
“我……你……”蘇檀兒抿了抿雙唇,“我……我沒說那個……”
“說也沒用,反正你是嫁給我了……入不入贅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你家裡人也許覺得有,外麵的人也許也會覺得有,可實際上沒有,不管我怎麼娶到你的,最後都是一樣的事情。我如果真想做什麼事,沒幾個人擋得住,江寧的那些人擋不住,杭州的這些也擋不住,烏家的那些人擋不住,嶽父、爺爺他們也擋不住……有些事情我不做,隻是因為我真的不想做而已。”
寧毅在她耳邊輕聲說著話,沒有太過強調的語氣:“今天你跳下來,我很感動……你是我娘子,並不是因為我入贅到了你們蘇家。”
蘇檀兒臉色瞬息萬變,窘迫道:“你、你說什麼呢……”
“沒什麼啊,隻是想告訴你,我今天很感動,因為你想也不想就跳下來了。我感動的時候,你卻要發脾氣,這很不應該,明明你後來也遊得很高興的,卻一直要板著臉……”
“我、我沒有……你放開我……”
“哦,還有,我要告訴你,男子漢大丈夫,說不放就不放……”
說話間,蘇檀兒還要掙紮,陡然間感受到身下的動靜,杏目一圓,臉上陡然紅起來。
“你你你……你不能……這樣子……”
“可是我覺得這樣很刺激啊……”
“你手上還在流血呢……”她幾乎要哭出來了。
這個晚上過了許久,蘇檀兒才能為寧毅包紮好手臂上的傷口。當兩人躺在床上準備真的睡下時,蘇檀兒回憶一番,才記起自己是被對方顧左右而言他,繞歪了主題。
“寧立恒,我還沒說,我今天很生氣……”
“但是都表現出來了啊。”
“你沒有道歉……”
“……”寧毅沉默半晌,伸手攬住妻子,歎了口氣,“那個什麼……男子漢大丈夫,錯了也不會道歉的。”
“……你無賴。”
“其實下次你可以問我為什麼要入贅。”
蘇檀兒身體緊了一緊:“為什麼啊?”
“忘記了,你忘了我失憶過?”
“……”女方沉默,“你放開我。”
“嗯?”
“我要背對著你睡……”
於是她在寧毅懷裡背對著他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寧毅問起她跳下去時的心情時,她倒是什麼都不肯說了,其實她自己也記不起當時的心情了,許是沒有什麼心情,就那樣跳下去了,隻是這些事情,她也是不可能跟寧毅說的。
其實兩個月的時間以來,自從知道秦嗣源上京之時曾經邀請過寧毅,蘇檀兒的心中老是覺得矛盾和複雜。這一個多月來,又是寧毅陪了她一家家的拜訪,對方知道寧毅乃是入贅的夫婿之後,總是難免有各種目光,就算多少明白寧毅的不介意,她心中也不免產生各種想法,特彆是在六月間秦嗣源已經位居右相的消息傳來,關於入贅二字,在她心中也已經變得愈發敏感。
倒是在這件爭吵之後,她心中的某些情緒,才稍稍的平靜下來。隻是此後寧毅要下船遊泳,有時候也讓她下去,反正左右無人,寧毅並不介意自己的家人做些運動,但蘇檀兒已經是打死也不下水了,隻是對於自家相公一個人下水多少有些擔心,一旦寧毅下去,她便坐在船舷上看著,有時候寧毅過來,在船舷邊的水裡與她說話,便讓她脫了鞋襪,將雙足浸入水裡。其實這年代許多女子對雙足的自矜甚於身體,若遠遠看見有船過來,她便立刻將雙足收上來,籠在裙擺裡,悄悄將鞋襪穿上。
此時雖然來了杭州已有月餘,但除了每日裡例行的一番走訪,夫妻兩人其實還隻是在自己的這片天地裡生活著,隻偶爾與樓舒婉有些來往,也與樓舒婉的兩位哥哥樓書恒樓書望見過幾麵,偶爾在黃昏回家時,寧毅會在路口看看那劉氏武館中一幫壯漢嘿嘿哈哈地打拳,這時夕陽從樹隙灑下來,小嬋或是其他的家人跟在他的身邊,日子倒是是一派悠閒有趣。
到得六月中旬過後,方才有一名陌生人過府拜訪,這人卻是與錢希文有關,名叫時昌頎,因為聽了寧毅的名字,過來拜會,隻是待到知道寧毅贅婿身份之後,似乎就從目瞪口呆變成過府申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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