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毅笑笑:“我現在既然在這裡當老師,就儘一個老師的本分,把好的東西教給他們,因為他們隻是學生,如果他們學到了,我也會很高興,這個世界又變得更有意思一點了。小嬋,就好像我們逃跑的時候那些當官的,讓他們在我腦子裡占了一個位置,我都覺得是浪費,他們是蟑螂,見到了能踩死就踩死,不行的話,就當沒看見好了,反正到處都是。”
他聳了聳肩:“反正我不討厭他們,也不喜歡他們。”
說完這些,覺得自己講的有點冷酷,隻是看看小嬋時,發現對方托著下巴正在點頭,明顯不是敷衍。其實小嬋心中想的也差不多,她反正是個小丫鬟,生活的世界無非是那個小院子跟小院子裡的姐妹、姑爺小姐,將來也許還有她跟姑爺生下的孩子,院子外的東西,對她也是沒太多意義的。當然,她沒有姑爺這樣豁達,對於那些出賣了姑爺的壞官,她現在還是挺記仇的,耿耿於懷,覺得他們死了才好呢。
秋日的下午,氣氛便在這樣的閒聊中顯得有些悠閒了,氣候轉涼,風輕雲淡。這樣的日子裡,隨著外界的喜慶,發生在杭州周圍的各種戰事,似乎也變得有些遙遠了。儘管偶爾還有傷兵送來,但若是呆在書院裡,每日裡還隻是講講課,看一幫儒生喝喝茶,小聲地議論一些與家長裡短無異的學術問題,或者又討論一番最近杭州發生的熱鬨事件,真像是歌舞升平的太平盛世。
寧毅知道自己還有一關要過,無論他現在過得怎樣悠閒,總會有人過來對他作出個安排。人在矮簷下,總是隻能如此。但這一關,隨後來得有些突兀,過得其實也有些奇怪。
那是與小嬋閒聊後第三日的上午,他授完課,準備收拾好東西等待拿走今天的薪酬時,山長封永利來找到他,神色有些複雜地跟他說,劉大彪要見他。
文烈書院附近,基本都是霸刀營劉大彪的地盤,寧毅此時是知道的,之前霸刀營在嘉興參戰,看來到得此時終於已經回來。寧毅隨那封永利出了書院,隻是到了外麵的路上,便看見各種旗幟飄揚,多半都已經殘破或者染血,一群群的士兵大概就在附近解散了,這時候三三兩兩地回家,呼呼喝喝,拉拉扯扯。
那劉大彪所在的宅院就在街角,或許是早上剛到,這時候裡麵顯得淩亂。寧毅從門口進去,也是一隊隊的士兵奔來跑去,有的擺放各種物品,有的做著打掃。進了幾道門,寧毅便被領進一個相對安靜的院落裡,兩名背刀的士兵為他打開正麵的房門,房間裡彌漫著一股藥味,他進去之後,房門在後麵關上了,四周頓時便暗下來。
眼前的房間其實有些大,像是電視裡皇帝的殿堂——作為金鑾殿還是小了,屬於那種沒什麼預算於是租了個小廳堂的——寧毅前方兩丈的範圍都顯得有些空曠,更前麵的地方,掛了一張紗簾,紗簾那邊側麵的窗戶開了一扇,光芒照進來,令得寧毅能夠看清楚前方的東西。
那是一張龍椅一般的大床,有靠背有扶手,沒上方的框架,因為太大了隻能說是床。透過紗簾隻能看清這床的輪廓,大床旁邊擺著許許多多古怪的東西,桌子、書、各種簡牘、鼎、香爐,香爐裡焚著香,大概是要稍微的衝淡藥味。那大床的輪廓上,倚靠著一把剽悍的巨刃,一個身影正在那兒四平八穩地坐著,由於是黑影,配合那把巨刃,顯得很霸氣,隻是有幾分嬌小,微微衝淡了肅殺的氣息。
床鋪一側的香爐邊,另一道大概是丫鬟的身影站在那兒,不知在擺弄什麼。
房間裡,三個人,就這樣將氣氛安靜下來。
到得此時,寧毅已經完全能確定下來,坐在對麵的,果然便是那日偷襲太平巷時見到的名叫劉西瓜的女子。如此等待半晌,簾子那邊終於有了第一聲說話。
“某乃劉大彪。”一半的故作文氣,一半的故作匪氣,配合上雖然說得粗獷卻仍舊屬於女子的聲音,變得頗為古怪。
聲音難聽……許久之後想起來,這便是寧毅對於這位名叫劉西瓜的少女的,真正深刻的第一印象。
老媽生日,陪著去ktv,碼完字倒是晚了,本想非常準時地連更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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