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四章 馨寧光影 湧動暗潮(2 / 2)

贅婿 憤怒的香蕉 6547 字 11個月前

不久之後小嬋才再次進來,大船一路前行,陽光自敞開的窗口照射進來,寧毅偶爾寫、偶爾想,偶爾又與幾人說上幾句。雲竹看的也是此時流行的言情話本,裡麵偶爾會看到些詩詞,大家若感了興趣,她也會輕聲唱出來。詞作固然平平無奇,但在雲竹的歌喉之下,卻是婉轉動聽,小嬋有時候也會聽得入了神。

傍晚時分,船隊在岸邊的小鎮上停下,聞人不二等人就過來找他,大家在碼頭附近的石灘上走一走,說說主船之上的情形。有時候寧毅往主船那邊瞧過去,會看見小郡主周佩從船舷上望下來的樣子,表情雍容,目光大方自然,隻是掃過寧毅這邊的目光裡,明顯蘊著些成為了級間諜般的代入感。

夕陽西下了,碼頭上、船隊間又是熱鬨的氣氛,大破水匪的餘溫未散,夜晚歌舞升平的慶祝,有時候歌聲從主船之上傳來,觥籌交錯,儘管防禦並未鬆懈,但陳金規那邊想來已經被捧得暈陶陶的了。

能得到這麼多皇族、官家子弟的賞識,甚至於周佩都能幫忙奉承一番的話,進京之後,升官財之類的事情,想來是少不了的。

此後一宿無話,再到天明時,船隊啟程前行。此後幾天的時間裡,船隊一路平安地經過了大半的路程。每日裡看來悠閒沒什麼事,寧毅也大都與雲竹、錦兒、小嬋等人聚在一起,各人也都有自己的事情做。偶爾他會拿出自己會的歌來炫耀一番,隻是照常的得不到認同,錦兒吐舌頭做各種怪臉,小嬋仔細聽,雲竹則會想著幫忙改改。

隻是每日裡坐船,實在也有些無聊。雲竹性子淡泊,小嬋也當慣丫鬟,多數情況都能適應,錦兒偶爾便有些氣悶,這大都是寧毅惹的禍。

事實上,若是隻與雲竹同行,錦兒未必會有什麼氣悶的感覺。隻是這中間插入了寧毅與小嬋之後,眾人的中心不免就變成了寧毅,她以往對此倒不見得有什麼不爽,但眼下的情況中,寧毅與雲竹姐與小嬋都有肌膚之親,有時候不經意之間有親密的感覺,便讓她覺得自己像是被排除在外了一般,她不了脾氣,偶爾與寧毅鬥嘴輸了,難免就有些生悶氣。這個時候雲竹也就隻好去安慰一番,或是寧毅出馬再吵一陣,她倒也並非記仇之人,有時候寧毅刻意讓她消氣,她吵著吵著反倒會笑出來。

這天傍晚到得徐州地界,船隊靠岸時,天色陰沉,風很大,看來不久之後便可能下雨。錦兒與寧毅鬥了一番嘴,正在氣頭上,船停之後便下來吹風散心,走到碼頭附近的河堤邊時,聽得前方一男一女的對話聲傳來。

前方行走的除了一男一女,女子身邊還跟著丫鬟與下人,兩人聊天,男子說的似乎是什麼地方有人懲治貪官的事情。那男子說得有趣,錦兒看了幾眼,這兩人她都大概認識,帶著兩名仆從的女子是哪位據說有京師花魁之稱的李師師,至於男子身材頎長背影與側臉也都俊朗,是主船上哪位叫做王閒的年輕人。這幾天時間裡,寧毅提過主船上有這樣的一個人,在寧毅口中,對方是個大帥哥,可以與她以前見過的揚州很漂亮很漂亮的小帥哥媲美的,寧毅甚至還打趣過,若是她看到了說不定會心動。

她因為這事,之前曾遠遠地看過這男子一次,此時聽得聲音,倒還不討厭,他說著懲治貪官的事情,妙趣橫生,說完之後,旁邊的李師師倒是輕聲問道:“這樣說來,梁山的好漢們,倒也並非濫殺無辜之輩了。”

那王閒道:“這個我卻是不好說的,畢竟是在造反,但這年月裡,不公之事到處都有,鄉下民間,確實聽說梁山的好漢是替天行道的忠義之輩……”

“原來如此……”

李師師點了點頭。跟在後方的錦兒一時間卻是氣不打一處來,她以前還聽說李師師與寧毅是舊識。寧毅一家人都快被殺掉大半了,她居然在這裡說梁山泊是好人。心中不爽,當即便喊了出來:“全是瞎扯,胡說八道,你們憑什麼說梁山的人是好人!”

她這樣一喊,前方兩人回過頭來。那王閒愣了愣,頗有風度的拱手道:“這位姑娘是……”

“你管我是誰!你憑什麼在這裡說梁山的人是好人!”

“在下也隻是道聽途說而已,姑娘若是有什麼……”

“道聽途說那就是……”

錦兒正嚷著,一旁有人影陡然走了過來,伸出一隻手直接擁住了她:“錦兒你在乾嘛呢,知不知道雲竹找你好久了,你還在這裡跟人吵架。”

那忽然過來的正是寧毅,一時間他幾乎是直接抱住了元錦兒,錦兒身體僵直在那兒,愣了一愣,那邊李師師也愣了愣。無論如何,這個動作真的是太親昵了,但元錦兒還在氣頭上,隨後掙紮一下,手指過去:“他們居然說梁山是好人,你……唔——放開我——”

話沒說完,寧毅已經扯住她的兩邊臉頰用力拉開:“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整天還跟人吵來吵去,淑女一點好不好跟我回去!”他摟著錦兒就走,錦兒這時才感受到害羞,全身燙一時間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被寧毅摟著像麵團一樣的走了。如此走得幾步,寧毅才回過頭來,笑著說道:“對不住對不住,小孩子不懂事,兩位繼續兩位繼續,就當沒見過我們,先走了,告辭。”

這話說完,才摟著錦兒再度用力,往回去的方向走掉了。王閒看著兩人消失,笑著說了句:“真是奇怪的人。”一旁李師師皺著眉頭想了想,終於還是沒有說什麼。

當眾將錦兒抱住的這種事情未免有些過了,但寧毅一時間也沒有什麼辦法,送她回去將她稍微安撫一番,交給雲竹擺平。他與聞人不二碰了個頭,也是這天傍晚,徐州地界的這個小碼頭顯得頗為熱鬨。原本在洪澤湖一戰中,陳金規麾下水師傷亡比較多,申請了途中的增援,到得這邊,一隊百餘人的隊伍才過來彙合,完成了交割與報道的儀式。這樣一來,安全事宜更是無虞,晚上照例又是慶祝的宴會,不久之後,暴雨便下下來了。

這天夜裡,整個碼頭都睡得相當沉,偶爾有清醒之人被打暈的悶響聲,也掩在了忽如其來的大雨裡。直到過了午夜時分,驟雨漸歇,才有第一聲呼喊了出來。當大部分的人叢**的後遺症裡醒過來時,他們才現,四艘船中的其中一艘,已經被那新來的一百多“水兵”趁著大雨與黑暗無聲無息地開走了。

而在洪澤湖的事件之後,真正的生辰綱恰恰是被人轉移到了那艘船上,此時便已被人悉數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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