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如果要製造可移動的蜂窩煤爐,其實是很難用鐵皮進行包裹的,打造鐵皮成本太高,如果用竹製或木質的外殼,外麵以鐵絲繞幾圈,就得考慮隔熱的效果·因此為了這個簡單的東西可以投入出售,大概就花了兩個多月的時間,而鐵絲仍舊在其中占了一部分的成本。
在這些東西之外,那個在外人眼中的雜耍班子·其中實驗的是各種古怪的魔術創意。按照寧毅的預想,應該是集中一個頭腦風暴的團體,為各種事情做係統性的創意和計劃,但是眼下很難集中一批聰明人來做這類事情。先前江寧經營竹記之中,寧毅就已經開始注意雜耍之類的手藝人,這時候便集中了一些勉強可用的手藝人,讓他們幫忙先做魔術、雜耍方麵的創意。
可以說·整個大院之中的事情,完全都沒有走上正軌,因為目前而言·裡麵的工人都不存在太多的主觀能動性。寧毅也隻能在此時先將一個獎懲機製在混亂當中慢慢做出來,例如蜂窩煤這一塊,當基本的工序做好,就挪出一部分人出去建造工坊,將有能力創新的幾個熟手匠人留下。
當造紙的一方能夠拿出一份實效來,寧毅也再挪出一部分人,留下可以創新的匠人,其餘的也都如此按部就班。這樣的體係、獎勵、引導必然不是一天兩天做得成的,但好在於寧毅而言·整個體係也不是非常麻煩的事情。
倒是在整個大院中,眼下最具有主觀能動性的或許是火藥的一方麵,因為眼下在裡麵做事的·是梁山的“入雲龍”公孫勝。他在梁山覆滅之時被抓,選擇了投降。寧毅對他進行了調查後發現這位說起來能呼風喚雨的梁山頭領,實際上最擅長的是丹術·他雖然武藝頗高,其實卻是醉心各種古怪的研究。
詢問過盧俊義、燕青、秦明等許多人的看法後,寧毅大概跟這位公孫先生聊了幾天的物理化學,又將黑火藥等東西給他看了看,最終決定支持他的丹術研究,拉攏技術宅一名。雖然大家眼下的認知體係很不一樣,但至少寧毅的不少想法·對方都有能力進行研究。類似硫酸硝酸等物′當初擺弄很久·對於這些煉丹之人而言,卻有足夠的能力製備出來,算是在整個化學研究裡,起了個好頭。
“不過······二姐夫你真不該把那個什麼火藥配方給他的,弄到最近那公孫先生整天在院子裡做爆炸,遲早有一天得把自己弄死······二姐夫你知道他們那些道士有一招可以把火藥扔出去點起來,昨天那公孫先生扔出一把火把自己袖子給燒掉了,我們在旁邊趕快拿東西打,還好他沒事……”
吃著饅頭,蘇文方說起這事,眾人也是議論紛紛,寧毅喝著豆漿在笑。
“咳,沒事,看好他就成,做點試驗什麼的不管他了······倒是今天我去看看那個耐火磚,隻要工序沒問題了,就準備拿來賣錢······燕平你準備好忙吧,怎麼做我今天會跟你說,我們最多隻做前麵一兩年,快進快出,這種東西技術含量不高,一旦做起來,很短的時間彆人就會模仿起來,到時候就平價頂出去,這個隻是給你試手,但不要掉以輕心
眾人說說笑笑,檀兒則安靜地吃著東西,笑望著寧毅與自己的一幫堂弟閒聊。在布行的生意上,她的風格是比較硬朗的,對於如何將身邊的培養出來,卻並不擅長。隻有在自己的夫君麵前,這些原本在蘇家碌碌無為又有點好吃懶做的年輕人才能展露出這樣的活力來。
說得一陣,蘇燕平道:“聽說文昱最近幾天便要回來了吧,還有那個王山月。”
他之前與蘇文昱一同北上,蘇文昱留在了山東那邊做事,如今自己終於也能跟著寧毅管理一方麵的事情,因此倒是有些想這位兄弟了。寧毅笑道:“估計因為大雪有耽擱,但這兩天也該到了。過年以後,祝家莊的祝彪也會過來,到時候便是他來訓練你們武藝了,人家很厲害的,不要掉以輕心。”
蘇文定攤手笑著:“我們現在也很厲害了!”眾人笑著附和。寧毅笑著搖頭:“一群混蛋,等著挨揍吧你們。”
回到汴梁之後,寧毅與王家其實也有過不少聯係,王家以前以製墨聞名,但來到京城之後,由於王其鬆等王家男丁的死,製墨的手藝已經流失不少,所做的大都是一些出售古籍之類的雜事。
寧毅與對方聯係了一陣,蘇檀兒也有過去拜訪幾次,希望她們能夠經營一些印刷、出書之類的生意,寧毅可以代為做出計劃、幫助管理,兩邊聯合。
畢竟此時是文人的世道,不是商人的世道,王家出書,跟寧家出書是不一樣的兩個概念。以後就算出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有王家的聲譽擺在前麵,又有哪個官員敢管,隻是這些事,還得王山月回來之後,才能正式確定。
一家人熱熱鬨鬨地用過了早膳,各自回房,檀兒換上出門的衣衫,披上狐裘,她抱著孩子,坐在寧毅的懷裡說了會兒話。狐裘絨毛間的小臉偶爾泛起少女般純美的笑容。不久之後,外麵已經準備好馬車,杏兒過來時,蘇燕平也已經過來找寧毅。抱著孩子在這邊招著小手送她出去時,蘇檀兒也笑著回頭揮手,隻是在跨出那邊院門時,陽光照射下來,白皙的側臉上,她已經從少女返回到曾經屬於蘇檀兒的那份從容裡……
汴梁城郊。
半個上午的時間,左厚文都在馬車裡看著對麵院落間進進出出的那名女子的身影,那邊是一個布行的新作坊,最近一段時間,陸續都有東西被運來、搬進去。今天雖然下起雪來,但仍舊如此,一批織機被運送過來,工人們搬進門去。一名身著狐裘的女子看起來像是主家,來來回回地看著、指揮。那女子梳著婦人髻,但麵容素淨、美麗,單從容貌上看,顯得很是年輕,但氣質上卻不容小覷,帶著微笑,話雖不多,但有著自己的氣勢,往往乾淨利落的幾句話,便能讓人聽命行事。
年輕柔美與成熟乾淨的氣質就那樣混合在一起,大雪之中,猶如傲然開放的水仙一般。
他已經四十多歲了,名下的這個布行隻是個小生意,他也隻是隨意過來看看,不意會看見這樣奇特的一名女子,忍不住便讓馬車停了下來。他也曾經見過一些商人家的女子,或是夫家去世之後撐起一個家的,卻與眼前的女子有些不同。大雪之中,她顯得太過年輕素淨,又太過從容了,與一般商戶女子強撐起來的從容並不一樣。
“那是什麼人?”放下手中的詩經,他向作坊的管事問了問。
“新來的,布行好像是叫蘇氏,但主家聽說姓寧,那女子自稱寧夫人。”
“蘇氏?寧家?這麼奇怪?她夫家死了?讓個女子出來拋頭露麵?”
“好像沒有,來過幾次,是個書生…···”
“這樣啊。”左厚文皺了皺眉頭,大概明白了,書生配商人家的女兒,這事情不算少見,但願意做這種事情的書生,也是骨氣有限,“下次問問人家的名字······劉管事,回去吧,回去以後看看有沒有……這個寧家遞來的帖子。”
與此同時,城外的某個大院落當中,寧毅正與蘇燕平蹲在地上看燒製出來的耐火磚磚坯,不久之後,有人遞來帖子,道是相府之中有事相邀——是王山月與蘇文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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