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燃:“就是。”
行吧,你說是就是。
“那…好些年沒見,”李曉曉撞了撞她的胳膊,“現在見到是什麼感覺?”
什麼感覺?
許燃腦海裡閃過那張自帶冷感的臉,從路過的侍應托盤上端過一杯香檳,抿了一小口,才扯著唇角淺笑道:“還是老樣子,人模狗樣。”
“噗,哈哈哈……”
李曉曉笑到不行,手裡的香檳差點沒拿穩賞給地麵:“我還以為你倆冰釋前嫌了。”
沒等許燃說她想太多,幾個賓客過來跟李曉曉打招呼寒暄,聊天被打斷。
許燃見他們估計一時半會聊不完,於是跟李曉曉打了個手勢,自己往宴會廳走去。
晚宴位置早已安排好,隻需按名字入座。
穿過半室衣香鬢影,許燃在侍應的引領下,來到座位旁。
正準備入座,背麵傳來一道矯揉造作的女聲。
“哎喲,這不是許大設計師嗎?”
光是聽這把嗓子,許燃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
她的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下。
“設計師啊,設計什麼的?”
“服裝,RanXu聽過嗎?”
“這……還真不知道。”
“她的同名品牌,可厲害啦!”
幾道女聲一問一答,錯落有致。
光聽這話,不知道的還以為馮毓是在幫她做宣傳呢。
許燃懶懶地轉過身,上下打量幾人的造型片刻,明知故問了句:“今晚是《ELMA》雜誌在這裡舉辦時尚晚宴沒錯吧?”
“不然呢?”被幾人簇擁在中間的馮毓,神色優越地應了聲。
許燃看著她的禮裙,皮笑肉不笑地嘲道:“我還以為是哪家影樓,組團來這裡拍照。”
“……”
幾人聽到這話,臉色倏然一變,她們花了一個下午精心做的造型,竟然被嘲土。
馮毓張嘴想要反駁,眼睛盯著許燃身上的月白色禮裙。
禮裙麵料輕柔飄逸如紗似霧,上麵點綴著中式雲紋刺繡圖案,搭配手工訂珠,看上去無比精致華麗。
禮裙吐槽不了,馮毓又往她的臉上看。
仔細端詳不難發現,許燃的妝容並不精致,隻是略施粉黛,連盤發用的都是一根檀木雲紋發簪。
這樣近乎樸素的打扮,卻反襯得她五官明豔不俗,半點不輸這滿室的名流星光。
馮毓看來看去,嘴巴張開又合上,始終沒發出聲音,臉上的表情一秒比一秒難看。
場麵一時有些難堪。
其中一個姐妹很不服氣地嘀咕了句:“我們的禮裙可都是價值好幾十萬的高級定製,哪家影樓能有這種水準?”
“就是!”馮毓一聽,瞬間找回底氣,大聲強調了遍,“說誰土呢,我們的禮服可都是高級定製!”
“就是!”
“就是啊!”
幾道女聲連聲附和。
恰巧穿馬甲打領結的侍應端來開胃前菜,許燃懶得糾正她們“貴即是美”的審美觀,雙手攏了下裙擺優雅落座。
坐下後才意外發現,這幾個影樓風姐妹花竟然跟她一桌。
她頓時想問問李曉曉,這座位是誰安排的。
掃了宴客廳半圈,許燃見她還沒入座,身邊換的不知是第幾批人,幾人端著香檳站桌邊談笑風生。
忙得很。
許燃意興闌珊,隨意掃過宴會廳。
忽地。
撞上一道深邃又淡漠的視線。
兩道視線輕輕一碰,然後幾乎同時裝作沒看到對方,若無其事地移開了視線。
隔了幾秒。
許燃突然意識到什麼,正想掃回去再看一眼,就聽到同桌的人笑了一聲,喊了她的名字。
“許燃。”馮毓看著桌麵上的姓名牌,“話說你一個‘走上國際’的大設計師,怎麼跟我們這群遊手好閒的坐一桌?”
許燃有些煩,不知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以前高中那會死命巴結她,隻差沒給她提鞋洗腳了,雖然後來沒巴結成,但也沒結下什麼恩怨。
她出國留學工作了幾年,兩人沒見過麵,回來創業不過大半年時間,交集極少。
但每次交集,馮毓說話總是綿裡藏針。
宴會廳燈光如爆,許燃早注意到馮毓恢複期的臉部略顯腫脹。
幾年時間裡,馮毓家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