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燃眼睫輕顫,被訓得怔了半晌。
見她難得沒有反駁,沈夏深的臉色稍微和緩了點。
“如果我沒經過那,你現在就擱醫院躺著。”
他這話說得算輕的,那幾個男的看許燃那副餓狼見到肉的眼神,是個男人都看得出來他們打的什麼主意。
要不是他恰巧經過,後果不堪設想。
許燃當時確實沒考慮太多,報了警就直接過去了,沒想到那幾個流氓那麼沒種,會四個人打她一個。
但她不想在沈夏深麵前示弱:“你沒來的話,我早跑掉了。”
“……”
沈夏深冷冷凝住她,像被氣到了,語氣又冷又硬,帶著十足的嘲諷意味:“等警察趕到的時候,發現屍體都冷了,一摸,嘴還是硬的。”
許燃:“……”
溝通無效,沈夏深懶得再跟她說下去:“回頭我告訴許叔叔,讓他好好管管你。”
丟下這話,他徑自往前走。
許燃一聽,頓時急了。
“喂,你幼不幼稚?”
要是讓她爸知道,估計會給她派兩個保鏢,24小時跟著她,煩都能煩死。
“我今天是穿了裙子影響發揮。”許燃追上去,“再說了,你以前還是我手下敗將呢。”
沈夏深不知道她哪來的臉說這話。
他小時候身體弱經常生病,徐女士送他去練跆拳道強身健體。
許燃一聽說,搶先一步去報了名。
而他報完名就又病了,大半年沒去上課。
等他大病初愈去上了三天課,許燃就拉著他,說要跟他切磋切磋。
其實是借著切磋的名頭,行毆打之實。
從那以後,許燃逢人就說他是她的手下敗將。
沈夏深停下腳步,身後的許燃沒料到他會突然停下來,差點撞他背上。
靠得近,冷杉沉穩冷冽的氣息,不偏不倚地鑽進呼吸。
像冬日清晨走進森林,雪落在冷杉上,枝葉和雪混合著陽光的清冷氣息。
在這樣狀態下,許燃居然分心,覺得這味道蠻好聞。
不知道是什麼香水。
木質調的香水她聞過很多,但大多數不太喜歡。
正想再仔細聞聞看。
“你厲害。”沈夏深的話將她拉回神。
他轉身側過臉,給她看唇角的傷,質問道:“我受傷是因為誰?”
一想到沈夏深是因為救她才受的傷,許燃的氣勢頓時矮了三截。
如果沒他出現截住那一拳,搞不好她現在真得躺醫院。
“那你要不要去醫院?”許燃弱弱地問了句,傷口看起來不是很嚴重,但他畢竟是演員,有上鏡需求。
“不用。”沈夏深冷冷拒絕。
“真不用麼?會不會影響你工作?萬一留疤,破相了怎麼辦?”
“……”
要是留疤的話,沈夏深肯定會拿這事要挾她一輩子。
許燃可不想攤上一輩子:“還是去趟醫院吧,做個檢查,身上有沒有傷到哪裡?做個全身檢查好了。”
看她終於良心發現,知道關心他傷勢,沈夏深心情稍微好點。
醫院他不方便去,身上也沒受傷,前麵正好有家藥店還在營業。
沈夏深揚起下巴示意她去買藥。
許燃接到指令,進店跟藥師說明了一下情況,將她推薦的藥全部各了一份。
買完藥出來,見沈夏深坐在不遠處便利店門口的椅子上。
她走過去,將裝藥的袋子遞給他:“藥師說好好上藥,注意飲食,一般不會留疤。”
沈夏深看一眼袋子,沒接。
看在這傷是因為她受的份上,許燃在他旁邊坐下,扯開袋子,將藥拿出來。
認真看了會說明書,用棉簽沾了碘伏,再度遞給他。
“但要是不好好上藥,疤痕體質的話,還是可能會留疤的。”
沈夏深依舊沒接,也不說話。
靜默幾秒。
臉朝她的方向偏了偏。
“……”
?
這是要她上藥的意思?
許燃猶豫了下,想著這傷是因她受的,勉強湊過去幫他上藥。
哪知剛一湊近,就聽見沈夏深說:“彆趁機打擊報複啊。”
許燃瞬間不樂意了:“擔心的話你自己來。”
沈夏深理直氣壯:“我看不見。”
“看不見話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