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女士。”沈夏深看到救星,喊了一聲。
徐露循著聲音抬頭,看到他站在窗戶邊,衝她揮手。
?
今天抽的哪門子風?
半年沒見麵也沒見他這麼熱情,這才半天沒見。
“有人要打你兒子。”沈夏深瞬間有恃無恐,唇角彎起一個淺淺的弧度,轉過身用正常的音量對許燃說。
“……”
這個混蛋!
許燃頓時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走的話實在太窩囊,這口氣憋著難受。
留的話待會露姨問起打架緣由,少不了要說到見義勇為,沈夏深救了她的事。
“你給我等著。”許燃用書指了指他,“這事我跟你沒完。”
沈夏深點了點頭,一副隨時恭候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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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沈夏深算賬的事未果,許燃憋著一肚子氣回到工作室。
在車上她甚至反思了一番,太久沒跟沈夏深打交道了,忘記留個心眼。
還有,露姨是對的,他在娛樂圈越學越壞,簡直惡劣透頂。
不過來日方長,以後多的是機會報仇。
誰知許燃剛消化完情緒進門,羅雯就告訴她另一個重磅消息。
關左的腿真骨折了。
倒不是朱晞打的,是他自己打籃球的時候扭著了,情況挺嚴重,得臥床休息一兩個月。
之後三天裡,許燃陸續聽到消息,關左辭演《破曉》男一號。
劇團裡的男演員試戲,可沒有一個人接得住朱晞的戲。
劇團人心動蕩,許燃卻沒受多大影響,工作依舊有條不紊,隻是略過男一號的演出服,照常出設計稿,出樣衣,選定麵料,製作成品。
三天後,許燃帶著新做的樣衣和成衣到拾光工作室。
從前台走到服裝室的路上,她感覺劇團氛圍有些奇怪,不像是低沉,而是另一種難以描述的感覺。
路過的工作人員依舊跟她點頭打招呼,但看她的眼神卻有點兒奇怪。
試裝時,許燃能明顯感覺到大家態度冷淡消極。
朱晞雖然看似跟平時沒有區彆,但許燃還是能感覺到她態度裡摻雜了些微妙的冷淡。
不太像受關左辭演的影響。
許燃不算特彆敏感,直到在洗手間聽到兩個工作人員的對話,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今年劇團流年不利啊。”
“可不是嘛,朱晞姐大概氣壞了。”
“氣有什麼用,人是她自己找的。”
“哎,平時看她那樣,實在看不出來是那種人。”
“這誰能看出來,她高中同學都說知人知麵不知心,知三當三能是什麼好玩意。”
“老實說,我一開始挺喜歡她的,人長得漂亮又有教養,以為是哪個有錢人家的千金,每次來都是帕拉梅拉接送,哪裡知道……”
兩人的說話聲漸遠,許燃抓著門把的手指用力到關節泛白。
起初許燃不確定說的是誰,直到聽到高中同學和謠言內容,才幾乎肯定她們在說她。
前幾天馮毓來找過她,看來是沒要到照片,就到劇團裡散布關於她的謠言。
所以,大家對她的態度才會突然變得這麼奇怪。
許燃說不上來此時的心情是生氣更多,還是難過更多。
她雖然跟劇團裡的人相處沒有多久,但僅憑一個陌生人的三言兩語,大家就將她整個人全盤否定,未免令人難過。
從洗手間出來,許燃思考著要怎麼處理這件事。
如果剛剛直接出來跟她們對峙,否定謠言,她們會是什麼態度?
會相信她嗎?
許燃不確定。
最好的辦法是讓馮毓過來把話講清楚,但她顯然不可能打自己臉。
許燃心事重重地走回服裝室,路上遇到胡軾。
大概是看她臉色不太好,他關心了句:“是不是沒休息好?”
許燃搖了下頭,並不想多說。
“要不要喝杯咖啡?”在她推門準備進去時,胡軾又問了句。
遲疑兩秒,許燃看著他手裡的咖啡,點了下頭。
服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