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進出換衣室的人很多,但從羅雯離開去上洗手間,到回來發現演出服被剪壞,前後不過十幾分鐘。
在這期間,進入換衣室的隻有一人。
那人戴著黑色口罩,遮了大半張臉,看不清模樣,留下來跟進案件的袁文隻能確定不是他們劇團的人。
除了那人以外,還有一個人跟她一起,不過她在門外,沒有進去。
袁文認出她是劇團的服裝助理小葛。
警察將人帶來一問,不出半個小時,小葛就供出剪壞衣服的人。
許燃聽到作案人是馮毓時,心裡沒有半點波動,像是早就預料到了。
警察需要確定被損壞衣物的價值,五千以上才能立案。
那兩條旗袍的麵料是許燃從頂級的絲綢布料生產商那裡購買的,光是麵料的價格就已經達到立案標準。
一進工作室,許燃就讓羅雯去整理演出服的價格清單。
羅雯將一張A4紙遞到她麵前,許燃一看,已經整理好了。
“這麼快?”許燃有些詫異,同時想到昨晚留下來跟進案件的,除了袁文,還有她。
“對不起。”羅雯低下頭,“要不是因為我……”
“不是你的錯。”許燃打斷她。
馮毓存心搞破壞,即使羅雯在那,也是阻止不了她的,沒準會鬨到劇團沒辦法正常演出的地步。
大概是昨晚讓她盯著演出服,結果一走開衣服就被剪壞了,所以很自責。
羅雯平時看著熱情開朗到有些沒心沒肺的地步,實際上責任心相當重。
見她依然低著頭,許燃繼續道:“而且,昨晚要不是有你幫忙,我一個人根本搞不定。”
羅雯知道,許燃是在安慰她。
她很清楚,即使沒有她,許燃自己也能完成修補工作,她不過是在旁邊打打下手罷了。
幾個月來幾乎沒有什麼事做,天天在辦公室照顧可愛的多肉們,照常拿薪水。
好不容易有事做,她卻連這麼一點小事都沒做好,還要老板來安慰自己,羅雯眼眶一下子泛了紅,趕緊伸手抹了抹眼睛。
“怎麼哭上了?”許燃低頭看她。
“對不起,我太感動了。”羅雯本來強忍著眼淚,被她這麼一問,眼淚立刻嘩嘩掉,邊嚎邊說,“怎麼會有你這種人啊,人長得這麼漂亮也就算了,還這麼有才華,家裡又有錢,心地還這麼善良……嗚嗚嗚……”
“好啦,彆哭了。”許燃被她誇得有點哭笑不得,抽出幾張紙巾塞進她手裡。
感動得停不下來的羅雯忽然想起什麼,中場休息指了指許燃的辦公室。
“對了,有人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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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燃一打開辦公室門,就看見有人背對著門,坐在她辦公桌對麵。
那人戴了一黑色冷帽,將整個腦袋包了起來,隻能看到底下短短的黑色碎發,冷白的一截脖頸。
背靠在椅背上,坐姿慵懶鬆馳,頭微微低頭,似乎在玩手機。
許燃一眼認出這人是沈夏深,走過去一腳踹在轉椅的腿上,“你來這裡乾嘛?”
猝不及防被這麼一撞,轉椅滑出來一小段距離。
坐在上麵的沈夏深正在跟對麵的玩家對狙,手一滑被對方狙了。他索性退出遊戲,鎖屏將手機丟回兜裡。
“酒醒了?”沈夏深沒接茬,反而閒閒地問了句。
許燃想說自己壓根沒喝醉,脫口前腦袋裡一閃而過那死活想不起來的合作,改口道:“早醒了。”
為了證明她說的是事實,特意補充說明:“早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