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雖說是隊友,但大家都隻是認識兩三天,感情不深,扔誰都是差不多的。
喬韞抬頭看向前方悠然劃槳的船夫,船夫似乎是察覺背後發寒,他回頭,然後就被人強行推入了河中。
等船夫落水後,重量顯示儀的指針慢慢地恢複到0的位置。
“NPC也計算了重量?”陳星厘詫異,她之前還以為這重量統計隻針對於玩家呢。
“我也不確定,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喬韞說。
她們紅隊的重量隻差一個人的,為了避免自相殘殺,推NPC入河顯然是最佳的選擇。
“那我們這誰劃船呢?”陳星厘想到了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
喬韞看了看她,拍板說,“你頂上。”她還挺有理由地說,“你之前不是什麼運動員嗎,這種劃船的體力活,你肯定能很快上手。”
陳星厘無言地看看喬韞,怎麼,她就看著這麼適合乾粗活?
綠隊那邊看了喬韞這邊的操作,有樣學樣,他們也立馬把船夫推了下去,然而重量還是需要起碼兩個男人跳入河中,才能符合標準。
村長被綠隊的葛朔嚇得,整個人半蹲下來,抱著頭道,“彆推我,我可是雇主啊!”
推船夫這些NPC對所有隊伍來說,並沒有多大影響。
但要是把村長這個發布任務的NPC推入河中,那恐怕說不定會提前中止任務,那就到不了蓮水村,抓不了那隻吃小孩的僵屍了。
葛朔之前把村長拉到他這條船上,本希望近水樓台先得月,能得到更多的一些消息。
現在反倒多了個累贅。
葛朔心事重重地回頭看向綠隊的所有隊員。
“表哥!”
“堂哥!”
“大舅哥!”
“老葛!”
……
各種不同的稱呼,竟然全都是在喊他一個人。
“什麼,他們還能這樣參賽啊?”喬韞有些驚訝。
難怪綠隊看上去猥瑣得一脈相承,原來幾乎是全親屬陣營。
不過這樣一來可就麻煩了,都是親朋好友,扔誰都不太合適。
葛朔的表弟和表哥一左一右地上前,他倆像是給皇帝進讒言的貼身太監,熱切道,“哥,如果嫂子不原諒你,你大可以把嫂子換了,那樣你就會有新的一批親戚了。我們表兄弟可就這麼幾個啊,誰親誰遠,你心中應該有數不。”
“表弟,你那同事也就跟你工作了五六年,扔同事總比扔血親要好得多吧。”
葛朔聽了一會兒,無奈地背手轉身,宣布結果,“那就扔我小舅子和同事小劉吧。”
喬韞和陳星厘邊嗑瓜子,邊圍觀對麵綠隊的家族情仇。
葛朔他小舅子和同事罵罵咧咧,但還是被葛家的近親無情地扔了下去。
等人都扔完了,村長給大家指路,三隊各自派人劃槳,晃悠悠地往蓮水村的方向駛去。
“到了。”村長下船道。
不少村子裡的青壯年過來迎接村長,村長才有了些底氣,詢問眾人為什麼剛才要推人下河。
哪有道士比妖孽還要惡上幾分的道理?
“村長,我們不是推他們入河,是他們會先遊過來去尋找老僵的位置。”葛朔跟村長強行解釋說。
看來像是出於劇情的考慮,村長非常勉強地信了他們的說辭。
村長帶路,三隊往蓮水村方向走去。
這蓮水村,村上到處都是蛇蟲鼠蟻,環境非常原始。
“村長,你們這村上怎麼這麼多蛇?不會很容易咬人嗎?”喬韞詢問村長。
這麼多蛇,再怎麼說,也都應該隨身攜帶驅蛇之類的物品吧,而不是讓這些蛇悠然地棲息在各個角落,隨意繁衍。
“這可是靈蛇,我們村子特地養的。”村長笑道,“不靠這些靈蛇,我也做不到出門帶金條作為花銷的。”
原來是走得藥材致富之路。
陳星厘餘光瞥到自己的左肩,嚇得差點跳起來,她飛快地將肩上的那隻暗紫色蠍子抖落在地。驚魂未定的她說,“村長,你們養殖這些東西可以,但散養多少有點不合適吧?”
“走地蠍,有種野生的感覺,品質可比那些豢養得高多了。”村長還挺自豪的。
進入到蓮水村之後,喬韞才知道什麼叫偏見。
她原以為蓮水村是哪種遠離俗世,古色古香的那種建築,沒想到竟然每家每戶都是一幢三層樓高的彆墅,而且建築線條利落,完全沒有一絲俗氣的土豪感。
“你們村還缺村民麼?”喬韞忍不住問出聲。
落魄過的人,對過去的富貴依舊是充滿懷念的。
村長樂嗬嗬笑幾聲,“喬道姑說笑了,天色已晚,各位道長就去我家歇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