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棗,謝謝你。”
謝謝你選擇無條件地站在我的身後。
電話另一頭的人愣了兩拍,被她忽然的認真肉麻到了,扭捏道:
“謝什麼謝,我一會兒把我整理的文件發你郵箱。”
電話嘟地一聲被掛斷,許清也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接著埋頭整理時間線。
直到天光微亮的時候,在電腦標紅的危險電量中,她終於完成了詳細有力的證據整理。
幸好許清也一直有記錄的習慣,有了這份文檔和創意的時間線,就算最後不能證明孫霏霏抄襲了她的創意,至少能夠為自己證明清白。
站起身來對著對麵高樓從中若隱若現的日出伸了個懶腰,許清也才抽出空來捧起手機一一回應親朋好友的關心。
grayrose這個賬號雖然是小號,但雜誌社的官博@的次數並不少,認識她的人都很容易從賬號的點滴中猜到是她。來安慰的、詢問情況的,甚至落井下石的都不在少數,
江聞舟淩晨給她打了三個電話,未接之後,索性直接給她發了個紅包。
備注是讓她去買點“糯嘰嘰”吃。
大學那兩年,她最喜歡吃學校後門那個東北大叔賣的“糯嘰嘰”,不過江聞舟嫌棄太甜,一次也沒有吃過。
他還不知道,前年許清也有一次邊哭邊加班,一口“糯嘰嘰”差點讓加班補貼變成撫恤金,從此以後就打死也不吃“糯嘰嘰”了。
許清也沒跟他客氣,爽快地收了紅包道謝,轉頭給自己點了杯標準糖的奶茶。
她惡趣味地想,大不了回頭也請他吃“糯嘰嘰”。
回完所有的消息,她給尹女士做了頓簡單的早餐,就背著打印好的證據出門了。
乘電梯的時候,許清也劃動著聊天框檢查有沒有漏掉的消息,翻到那條被刷到最底端的聊天框,忍不住抿唇點了進去。
一整晚過去,和路薄的聊天框依舊空蕩蕩地,停留在她那句詢問他歸期的話上。
表情包裡芝士蹲得板正,像個老老實實等待的標兵,讓許清也莫名地覺得刺眼。
沒有一條新消息。
商業聯誼而已,應該的,她想。
應該個屁!
就算是朋友,出了這麼大的事,也該禮貌性地關懷兩句才正常吧?
電梯到了樓層,叮地一聲開了門。
開門的瞬間,許清也已經收拾好情緒,又恢複回了冷靜而專業的樣子。
包裡的電話忽然響起,翻出手機看到來電備注,她猶豫了幾秒,還是抓著手機走進了樓梯間。
“喂,爸。”
許民輝輕嗯了一聲,他跟女兒說話一向不繞圈子,開門見山地問道:
“小乖,平時不聯係爸爸就算了,怎麼出事了也不跟家裡說一聲呢?”
許清也聽出他聲音中的疲憊,忍住反駁他那句“家裡”的衝動,解釋道:
“爸,我不是不說,是沒來得及…”
“不是不肯告訴爸爸就好。”
話還沒說完,就被許民輝給打斷。他歎了口氣,溫柔地安撫道:
“小乖你放心,爸爸已經打過招呼了,熱搜很快就會撤下來的,不會有事的。”
許民輝的語氣就像是哄孩子,許清也本能地皺眉,察覺到了他話裡的不對。
“爸,你說實話,你是不是不信我。”
電話另一頭的啞然讓她的心瞬間墜落穀底。
許清也從來沒想過,時隔十年,他還是從來都沒信過她。
“這件事不用你插手了,爸,我自己會處理的。”
她冷漠地拒絕了許民輝所謂的打點,也許是時隔多年,許清也竟然天真地忘了許民輝是什麼性格。
“小乖,你一向都是聽話的好孩子,聽話好不好,我們儘快解決這件事。”
隔著遙遠的距離,許清也似乎模糊地聽到了女人著急的催促聲。
原來隻是怕粉絲把她許氏大小姐的身份扒出來,影響了公司形象和股價罷了。
那句從小聽到大的“小乖”還是一如既往的刺耳,她終於想起尹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叫她“小也”的。
也許正是要她彆再那麼乖,“野”一點,不要困在許氏的牢籠裡,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