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清淨下來,飛機上的暖氣蒸得人有點混混欲睡,可欲裂的頭疼又卷土重來,擾得她緊鎖著眉,輕聲歎氣。
剛才解鎖手機的手,許清也有意忽略了消息框的兩條未接。
借著飛機不算長的旅程,她理所當然地逃避著關於路薄的消息。
合上眼休息,思緒卻煩困地在腦中劃過昨晚一兩張陌生的畫麵。
明明想好了旅行一趟回來就跟他好好談談,徹底清掃這段從開始就處處荒誕的關係。誰知道昨天多喝了幾杯,竟然又不爭氣地躺回了那張床上。
好在早上起來的時候她連睡衣都沒有換,應該不至於犯下更難收場的錯。
……
旅程其實不長,不過可能是因為許至言坐在身邊,許清也總感覺飛機好像晚點了不少。
飛機終於落地,許清也拉著箱子腳步飛快地往出口走。
許至言跟在她身後,局促地想要幫她拿行李,卻被她一擺手閃過。隻好尷尬地收回手,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
一直走到機場大門口,許清也才看見遲棗棗壞笑著招手的身影。
深呼一口氣壓住氣,她風風火火地走到遲棗棗麵前,第一件事就是朝她攤開掌心。
“支票。”
“一點心意,就不用這麼……”較真了吧。
許至言追在她身後,看著遲棗棗愣住的表情,尷尬地勸話還沒說完,就被許清也給打斷。
她把掌心往前遞了遞,皺眉嚴肅地重複:
“支票給我。”
遲棗棗一看情勢好像跟她預想中有點不同,抿唇心虛地從口袋裡掏出支票,平放在她掌心。
薄薄的支票被許清也“啪”地一聲拍回許至言的掌心,她甚至沒留下一句再見,就拉著遲棗棗快步離開。
“小也,這是怎麼了?”
遲棗棗看著她緊鎖的眉頭,試探地問。
以許清也這種社交老好人的性格,要不是對方太過分,她絕對不可能做到這份上的。
“不會是那狗崽子在飛機上騷擾你了吧?”
想到某個可能性,她停下腳步,怒火燒到眉梢地拉住許清也,就要往回走去找人算賬。
許清也按住她,無奈地歎了口。
許至言那行為,算是騷擾也沒錯,但絕對不是遲棗棗想的那種。
“我看起來是那麼好欺負的人嗎?”她反問,卻在遲棗棗遲疑的目光中一陣無語。
“你不覺得我們長得有點像嗎?”
許清也循循善誘地指著自己的眼睛,說實話,希望遲棗棗能自己猜到。
然而遲棗棗隻是眯著眼睛打量半晌,遲疑地答:
“像啊,所以他來搭訕的時候我還想著你倆還有點夫妻相,挺有緣分的……”
許清也一句坦白卡在嘴邊,差點被她一句“夫妻相”給噎死。
血緣關係,能不像嗎?
“他是許民輝的兒子。”到最後她還是說不出“弟弟”兩個字。
遲棗棗遲緩地跟著被許清也拉著走,後知後覺地拍著腦袋,心裡頭一萬個後悔。
從昨天開始,不,是從前天晚上,她簡直不知道做了多少件傻事了。
“小也……對不起。”
許清也好笑地鬆開她的手臂,抱臂站在原地,視線赤裸裸地飄向她一句係好的領口。
“考慮到你可能昨晚也辛苦,我就原諒你了。”
不知道聯想到了什麼,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