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設定,夏油傑的父母的本職工作都很忙——其實現實中也差不多。而水生彌子是單親家庭,父母早早離異,她跟著母親。水生的母親雖然很喜愛和關心自己的這個孩子,但身為一家大公司的社長的她,平時很少能抽出空餘時間好好陪伴她。
正因此,在知道自己一向內向沉默的女兒,在被另一個小孩“救了”之後想和那個孩子結交成為朋友後,水生媽媽毫不猶豫買下了夏油家隔壁的房子,並特意上門請求夏油夫婦平時有空的時候多照顧一下自己的孩子。
夏油夫婦也是忙人,自然不會有這個空餘,“照顧”水生的,自然而然就是與她年紀相仿的夏油傑。夏油傑對此倒是很滿意,平時也在認真地照顧水生彌子刷好感。
但說到底他也隻是個DK,家裡也沒有弟弟妹妹需要照顧。多數情況下,都是水生媽媽給水生請的保姆沉默利落地解決掉一切後,他還是有些手忙腳亂。
水生很乖,也很安靜。似乎在第一次和他麵對麵聊天時耗光了大部分的勇氣和台詞,日常交流少之又少,總是安安靜靜地看書,或者時不時抱著娃娃托著下巴看他。
小孩子本就生的可愛,她的五官又格外精致,配上雪白柔軟的肌膚,更是可愛得讓人生不起氣來。就算被盯著,夏油傑也不會反感,隻是覺得好奇。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很有自知之明不去“幫忙”,夏油傑無所事事地翻著水生喜歡的繪本,無聊得忍不住開口逗弄。
粉發的女孩子眨眨眼,埋在毛絨小熊的下巴陷得更深,慢慢地搖搖頭:“我不知道。”
不是有或者沒有,而是意義不明的不知道。
夏油傑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她看的可能不是他,而是他身上或許存在的未知“詛咒”。
水生是知道他的術式的,吞下、然後操控咒靈。也許她對咒靈這種存在產生了好奇,但沒有咒力的她看不見咒靈,所以,在她身邊能接觸到咒靈的地方——
夏油傑表情淡了下來:“……彌子也想成為咒術師嗎?”
曾有一段少年時期,他沒有掩飾——也掩飾不了自己擁有咒力的事實,當時的同學們誤以為他的咒力是電視上的那種“靈力”,誤以為他是什麼“靈能力者”,對他表示出了極大的興趣。
他像是動物園裡的某種珍稀動物,被所有人明裡暗裡打量關注,像是在昏暗的空間裡被打了一束明晃晃的光,成了人群中的焦點。
“你是天生的還是後天生的?”“你什麼時候覺醒了靈力?”“你會什麼靈能力?”“可以教教我要怎樣才能變成像你一樣嗎?”“……”
他被這樣的言論包圍了很長一段時間,感覺自己與其他人格格不入,也與世界格格不入。他覺得很奇怪,也很迷茫,他去問他的父母,卻被摸著頭誇獎。
“傑做的很好啊。你不需要和彆人一模一樣,因為你生來就和普通人不同的。”
“生物擁有慕強的本能,人類自然也不例外,這是生命體天生的、適應這個世界的一種方式和動力,也是他們的渴求。傑,你看,這些人也是如此,他們畏懼未知、渴求保護。他們為了生存,迸發出了極其燦爛的生命光彩——這不是很美麗嗎?你要保護的,就這這樣一種美麗而可貴的、尊重熱愛生命的本能……”
“……”
他不理解。
少年時期的夏油傑最終還是選擇了轉學。在那之後,他學著內斂,藏起鋒芒,做個普普通通的學生。而他的父母知道後,也隻是淡淡地說出了“是嗎,保存實力也不錯”這樣的話,隨他去了。
夏油傑曾經不理解,現在不想理解。
他麵色淡淡,語氣平靜無波:“但很遺憾,沒有咒力的話,是不能成為咒術師的。”
“……”水生彌子歪了歪頭,“為什麼要遺憾?”
夏油傑頓了頓,忽然笑道:“確實,你沒必要成為咒術師,我會一直保護你的。”
說這話時,他的表情不自覺輕鬆了很多,似乎保護人已經成了他的舒適區。
彌子在心底默默地歎息。
女孩子懵懵懂懂地望著他,好奇地、忐忑地詢問道:“那,如果遇見了你也對付不了的詛咒呢?”
這個時候應該回答什麼呢?
就算死也會護她周全?竭儘全力帶她逃出生天?
夏油傑選擇了另一個答案:“不會遇見的。”
“——沒有我對付不了的詛咒。”
年紀輕輕的特級咒術師客觀的、傲慢地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水生似懂非懂、眼含佩服,再次問道:“那如果是人呢?有咒術師想要對付我呢?”
“咒術師的職責就是保護非術師,不會對付你的。”夏油傑皺了皺眉,想起某些臭名昭著的詛咒師,補充道,“如果真的遇見了詛咒師——就是會對付你的那種人渣,我也不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