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五條悟會覺得,隻要有他在,她的父母就不敢對她怎麼樣。畢竟他可是五條家的家主,當代最強咒術師。
但五條悟還是低估了這對夫婦見錢眼開唯利是圖的本質。
當初他帶走了三上彌子的時候,因為不想讓三上彌子淪為商品、從此以後都被冠上附庸交易物的名頭。他並不是購買,而是截胡,是從那場交易裡救下了三上彌子。
被截胡了“商品”之後,交易自然失敗,三上夫婦原本即將到手的錢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讓他們夫婦如何不痛恨五條悟?
如果在以往,他們萬萬不敢得罪這位咒術界的最強、第一世家家主。但在三上家已經淪為了末影、失去了咒術世家最起碼的術式和傳承、隻剩下三上彌子這一個繼承了血脈的人之後,這對夫婦就乾脆破罐子破摔了。
他們想的很簡單,重新做一次交易,拿到錢之後就退出咒術界——普通的咒術師很難尋找到他們的行蹤,就算五條悟有權有勢有辦法找到他們,但他代表著咒術界,也不能隨便拿普通人怎麼樣。
尤其是這次他們能夠進來這次宴會,還是在五條家某些長老的示意之下,這足以見到整個五條家的態度。加上還有另外一邊交易方的支持,兩夫妻就更猖狂了。
絲毫不管這還不是在宴會的角落,見到三上彌子後退一步、似乎想要逃跑之後,他們毫不猶豫讓侍女打昏了三上彌子,然後大聲說著三上彌子身體有恙,大搖大擺退出了宴會正廳。
侍女恭順地扶著三上彌子走,劉海遮住的眼睛裡滿是貪婪和垂涎之色。
三上夫妻命令侍女在客房裡給三上彌子換一身衣服,然後就出去聯絡了另一個交易方——也是最開始想和他們做交易的那個。
三上彌子在他們走後就睜開了眼睛,冷淡的看著侍女:“你想做什麼?”
“請不要用這種語氣,我隻是想救您,”侍女蹙起眉,虛虛攏住她的眼睛,仿佛這樣就可以看不見她眼裡的厭惡之色一樣,虔誠而狂熱道,“其他人都走了,隻有我還留在這裡,就是因為我想帶著您逃出這個地方啊!小姐,隻有我是真心待您,隻有我是真心愛您的呀!”
“是麼?”三上彌子扯扯嘴角,惡心的連一絲絲假笑都露不出來,乾脆道,“那你現在放我走吧。”
“走?您要去哪?”仿佛被觸碰到了某根神經,侍女一下子炸了起來,遏製音量、掐著她的脖子陰森森笑起來,“乾嘛用這種眼神看我?您對身邊的女孩子不是一向都很好嗎?憑什麼不能對我寬容一點呢!”
彌子早就知道她是個變態,卻沒有想到她變態到這種程度。
她從被擠壓的窄窄的喉嚨裡擠出一聲歎息,手指輕輕搭上侍女的手腕,似憐惜又似悲哀般喟歎:“你這是何苦呢。”
被她觸碰後,侍女仿佛觸電一般,迅速地鬆開了手掌,驚慌失措道:“對、對不起……”
“帶我走吧,”三上彌子注視著侍女的眸子,神色多了些無可奈何,仿佛被說動般,“你帶我離開這裡,我們一起逃出這個牢籠吧。”
侍女欣喜若狂,激動的話都不利索。
三上彌子斂著眉眼:“你先出去,我換一身衣服,這身衣服太顯眼了。”
“我幫你換……”
三上彌子微微低頭:“我會害羞的。”
侍女心滿意足的退了出去,卻不忘進行反鎖。三上彌子冷笑一聲,然後環視一圈。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後,拆開繁瑣的發髻,超出尖銳的發簪。
用發簪在手腕背處割了一個小小的口子後,彌子撕開一角衣服,簡單包紮了一下。然後迅速換上新衣服,把發簪藏了起來,再簡單整理一下,就出了門。
而另一邊。
在眾多青年才俊之上的百無聊賴地蹲著的五條悟,忽然受到了係統預警。他看著提示欄裡[彌子受傷]的信息後,傻眼了。
那家夥搞什麼?這才過了多久!
釣魚線都沒有丟出去,魚餌都沒能放好吧,這魚真的能上來嗎?
魚上沒上來先不說,彌子要真的出了什麼事,那才叫令人絕望。五條悟也懶得管其他人了,買了定位道具,當即趕到彌子身邊。
而這時,彌子和侍女逃跑失敗,被另一個交易對象的手下圍了起來。
為首的那個交易方,也就是想要買下彌子的那個世家少爺,摸著下巴,滿臉興致盎然,好好打量了一番之後才露出笑臉:“細看的話,也還算值。不虧了,把她帶走……”
“——你要不要把我帶走啊?”一個耳熟的聲音忽然陰沉沉出現在他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世家少爺不悅地回頭:“哪個垃圾敢……”
一個拳頭猛地達到他的臉上,一拳就把人擊飛好幾米,牙齒都掉了兩三顆。
他憤怒而驚恐地抬頭,隻見白發藍眸的俊美青年露出惡人臉,皮笑肉不笑地甩了甩拳頭:“垃圾說誰呢?”
嬌生慣養的小少爺嚇得褲子都濕了,連滾帶爬往後退,一直退到牆角:“我我我是彩雲家的嫡子,你不能殺了我!”
五條悟看著他屬性麵板上名字一欄的[彩雲豬豬],挑了挑眉:“這個名字不錯,就是有點配不上你的臉,讓我來幫你整一下容吧。”
“啊啊啊——”
把細皮嫩肉的彩雲小少爺打成豬頭後,五條悟才稍微發泄了一點怒氣,眯著眼睛打量了一番三上彌子,見對方一直努力把手藏在身後,不快道:“手伸出來。”
三上彌子討好地笑了笑:“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