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傷心的不是我嗎?”大小姐又歎了口氣,“至少我還喜歡你的臉,你卻一點都不喜歡我……我長得有這麼不行嗎?”
“您長得很漂亮。”太宰治真誠道,但除此之外,他又沉默了。
大小姐陷入了人生懷疑中。
吉野彌子也陷入人生懷疑中。
她想罵人。
這個男人,真的、真的!太難搞了!
關鍵是他的難搞,還不是那種跟五條悟一樣的普通難搞。他是——你跟他說一句話,他仿佛能給你理解出十層意思,然後就根據這十層意思來分析該怎麼回答你。
怎麼聽怎麼不出錯。
怎麼聽怎麼覺得彆扭。
跟這種人聊天心真的很累。尤其是他完全沒有一種被養、或者說在跟人談戀愛的一點點意識,也完全沒有把你當成朋友。
講真的,讓他主動分手其實挺簡單的——這是吉野彌子第一次這麼明確的感受到這個事實。
但她還是覺得難搞。
她很煩躁。
無論是最初聽說那個NPC因為另一個他被銷毀的時候,還是剛剛握住這個人的手腕的時候卻隻摸到一手的皮包骨之後,吉野彌子都煩躁地想把他打一場,然後敲開他的腦殼看一看裡麵有沒有進水。
她算是明白了。
係統越說簡單,那任務的實際難度就越難。而且難的千奇百怪。
她已經很亂來了,扮演一個任性自我的大小姐。心情陰晴不定,態度也時好時壞,但對方似乎根本不接招,隻是用那張蒼白病弱的俊秀臉龐輕輕笑著,以更長遠的利益包容著。
說老實話,他要是能一直對她這麼“包容”,並且能保持穩定的不在意,吉野彌子也不至於現在這麼煩躁。但問題就是,那個人總是時不時想嘗試一些新的東西。
唯有在這種時候微妙的把這個真的當成了遊戲。
吉野彌子覺得他有病。
吉野彌子覺得自己也有病。
她又開始生氣了。看著太宰治覺得哪都不爽,也不想再繼續逛下去了,乾脆帶著他到一間空教室——似乎是某個社團在搞手工飾品的活動,但是那些飾品都太過粗糙,似乎沒人要,導致根本就沒有人看守。
她從包裡抽出幾張紙幣,壓在了專門放錢幣、但現在隻有零零星星幾個硬幣的盒子裡,然後把桌麵上的手工飾品都放到一旁的角落裡,擦乾淨之後,指著桌子對太宰治道:“趴上去。”
太宰治有一瞬間沒有理解她的趴到底是哪個趴,還怔愣了片刻。之後才乖乖坐到椅子上去,將臉趴在桌麵上,眼睛一眨不眨望著正俯視著他的女人。
大小姐用手擋住他的眼睛。
“睡覺。”她不客氣的命令道,“彆問為什麼,直接睡就是了。”
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戶直直射到大小姐臉上,視力很好的太宰治透過她的指縫,甚至能看見她臉上的細小柔軟的絨毛。這讓大小姐沒好氣又有些冷淡的表情都變得柔和。
他知道這個時候隻要聽話就好。
太宰治乖順地閉上眼睛,微卷的睫毛在大小姐手上輕輕劃過一下,然後便如同落翼一般不再抬起。
吉野彌子麵無表情看了他一會兒,確定他睡著後,把身上的風衣脫下,然後輕輕披在他身上。
太宰治醒了,意識到大小姐還在身邊陪著他的時候,又繼續睡了過去。
吉野彌子再次確認後,退出了遊戲。
醒來的時候天還很早——自從開始這場遊戲之後,她就經常能見到淩晨兩三點、四五點的天空了。
她本來想睡一會兒,可是又睡不著。隨意地看了看社交賬號裡的聯係人之後,她驚訝地發現,桂木桂馬一分鐘前才發了個埋怨遊戲公司的動態。
雖然大晚上的……或者說這麼早打擾人不好,但是一想起明天還是上學日,吉野彌子就為他捏一把汗。
她忍不住發了條信息讓對方早點休息之後,立刻便被回複[怎麼也不睡]。
吉野彌子語塞,隻能說自己半夜醒了。桂木桂馬顯然沒信,但也沒說什麼,隻是以同樣的話搪塞過她。
吉野彌子已經感到後悔了,她想結束對話。對方忽然又發來一條信息——
[你的遊戲進行的怎麼樣了?]
因為係統保證,所有和遊戲相關的內容在遊戲結束後都會被它處理好,不會讓其他人對她產生懷疑。桂木桂馬這方麵的經驗又不是她能比的,所以每次他詢問,吉野彌子都會直言。
不過桂木桂馬似乎察覺到她不是很想說,她如果沒表達出來困惑就不會問。
這次是在以為自己因遊戲而睡不著麼……
吉野彌子把內容刪刪減減告訴他後,桂木桂馬忽然意識到盲點。
桂木桂馬:[……你是說你取得了GM權限?]
我:[可以這樣理解吧……]
桂木桂馬沉默了一會兒。
然後他情不自禁發過來一條信息:[就這?就這?]
[你都取得權限,一直以來還這樣憋屈???]
[……天,都這樣了,你還待在遊戲裡乾什麼?這種meta遊戲肯定突破次元到現實裡麵去啊!出去浪啊!!!]
作者有話要說: 從今天起會努力日六,昨天沒更,我儘量日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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