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1 / 2)

……出不去了。

彌子滿腦子都是空白的。

她已經嘗試了很多次了, 但不管怎麼命令或者請求,都無法退出遊戲。

即使是投訴,出來的也隻是遊戲係統呆板而木然的解釋:[該任務為封閉副本,持續時間不會很長, 完成任務後會自動退出遊戲。]

彌子忍不住質問:“不是說可以放棄嗎?這個任務我要放棄!”

[特殊任務, 不可放棄。]

彌子咬著指尖, 繼續質問:“那我失敗了呢?一輩子都出不來嗎?!”

遊戲係統停頓了一會兒, 似乎在困惑:[這個任務對您來說並不困難,請不要消極工作……在遊戲內待的時間過長, 現實中的流速也會相應同化。如果您不能在一年內完成任務, 現實中的您會被判定會陷入昏睡。]

“……”

彌子用力地咬著指尖。

她曾經設想過的這一天, 終於發生了。

“……沒關係,如果有意外, 欠下赤司家的那三億會按照約定還給征十郎,其他的遺產也會全部留給媽媽, 包括給媽媽放鬆心情的‘約定’的明信片,也都會寄給媽媽。有順平在,她一定可以走出來的。”黑發的少女輕而快地呢喃著,尾音略微發飄。

她此刻還沒有意識到,這一次她的容貌沒有修改, 而是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本來麵貌。那雙不止一次被稱讚漂亮的金色眼睛裡,逐漸染上些鬱氣。

如果讓禪院甚爾看見, 也許他會很意外。

而少女還全然不知地微笑著挑釁:“我已經無所畏懼了, 所以, 希望你們可以好好遵守約定。也請不要再露出更多的紕漏了, 我實在不想做出威脅這種不淑女的行為呢。”

[……]

[請好好完成任務, 不要多想, 我們會按照約定來做的。]

[……]

[如果不信任的話,可以快點完成任務,係統不會騙人。]

係統的聲音是真的很困惑,像是無法理解她的想法,隻能一遍又一遍強調自己不會騙人。

像個傻子一樣。

不過它智商比起先前那個而言,可能確實不高。

彌子無聲地諷了句。

既然這樣……

那對方說的很有可能就都是事實。

彌子仔細回憶起之前係統所說的話,敏銳地發現一個問題:“你之前說,我成年了,但是距離我的生日還有半個月吧?”

[檢測到您已成年。]

彌子皺了皺眉。

她好像想起什麼,但是那個感覺太模糊,一閃而逝,讓她根本抓不住。

“……算了,好好做任務吧。”她把額前的劉海往上捋了捋,白皙的小臂微微遮在眼睛麵前,在金色的眼睛裡打下一片灰色陰影。

任務是被分手呢。

被分手的前提,是交往狀態啊。

在之前的任務裡,她都是以現任女友的身份出現,而這次卻不同。所以她還要想辦法讓自己和對方“交往”……或者走之前的老路,包養對方。

太宰治的經驗讓她明白了,隻要交換足夠的利益,就不怕對手不上鉤。

但禪院甚爾和太宰治的身份不同,想要付出足夠的、讓他滿意的利益,就必須讓他有欲望。

上一周目的她隻是個中產家庭子女,性格溫順而有些善良的過頭,在“救下”對方後,便開始了一次又一次有意或偶然的“邂逅”。

花店,貓咪,和受傷的男人。

漂亮溫柔又善良的普通女人。

久而久之,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連戀愛都不知道有沒有,就直接結婚,然後生活在一起。

是很老套但很容易戳人心軟的救贖套路。

彌子很少玩遊戲,也不怎麼喜歡看電視,但是她會耐心的聽朋友們聊,然後附和。

她知道這種套路在年輕的女孩子們心中,是永遠的白月光和久經不衰的經典橋段。

從某種角度上,她對此也深以為然。

但她更明白,一旦這麼做了,想要讓對方和自己分手,那結果必然是地獄難度。

所以,這種欲望絕對不可以是對她自己的。

那能是什麼——金錢,地位,還是權勢?

“伏見彌子”身為一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最多的是什麼?

——錢啊。

隻要讓他意識到金錢有多重要就好了吧?

這可是社交模擬的重要一環呢。

禪院甚爾,全世界僅此一個的零咒力的天與咒縛,以完全的零咒力換來了極其強大的肉\\身,但也因為失去了術式和咒力,以及在封建的咒術世家禪院家的地位。

咒術界上層家族,基本上都遵從著術式和血脈為尊的做派。

沒有咒術和咒力的禪院甚爾在他們眼裡幾乎是廢物一般的存在,是被所有人都看不起的存在。

哪怕身為天與咒縛的禪院甚爾在禪院家幾乎是無人能敵,仍然是被絕大多數人看不起的。

——看著以上的資料,為什麼對方學不會正常的人際交往,為什麼對方會養成那麼“野性”的性格,彌子也不難理解了。

這個屬於她的遊戲,通關條件是被分手,規則是遵守最基本的人設,道具是修改設定、類似於寫腳本的便利權限。

而她這次的“人設”,就是要在各種情景模擬的情況下,教會禪院甚爾正常的人際交往。

當然,是結果。

想通了遊戲規則之後,彌子開始著手設計並修改劇本。

因為這次的“人設”,她修改的腳本是經過了遊戲係統的審核,對方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通過了。

係統:[請好好按照設定來,祝您遊戲順利。]

彌子笑了笑:“自然會順利的。”

因為身份和實力原因,禪院甚爾在禪院家過的不能說極差,隻能說極其凶惡。

從小被丟進咒靈堆廝殺,家族不管有什麼凶險的任務都會丟給他,口口聲聲“這是你最後的價值”。

但是等到物資分配時,獎勵沒有,基礎物資也隻能勉強保持溫飽,更彆說發放咒具。

身為一個純靠肉\\體的近戰,沒有術式還沒有咒具,還被要求祓除咒靈……簡直是無稽之談。

在這種條件下,禪院甚爾對生存的要求幾乎隻剩下生存本身了,更彆提多餘的享受。

但是這個把他撿回來的大小姐,在聽了他有意的賣慘之後,十分理所當然地蕩著秋千開口:“那,禪院家沒給你的,我都給你吧。”

在這樣輕描淡寫的開口之後,禪院甚爾本以為對方會塞給他一大遝錢,但對方卻直接召集了所有的下人,坐在主桌上用細細小小的聲音宣布:“從今天起,甚爾先生的地位僅次於我,要好好尊重他哦。”

“好了,就這樣,你們繼續工作吧!”

解散了下人之後,黑發的少女在胸前合掌,笑意溫柔地搖曳著:“甚爾先生,這樣你會開心嗎?”

禪院甚爾搞不懂她的想法了:“……你想乾什麼?我對你來說,隻是個‘保鏢’吧,這麼大動乾戈乾什麼?”

彌子眨了眨眼,有些茫然:“我也隻是隨口一說呀,你這麼在意乾什麼?”

“……你是真的不懂還是假裝不懂?”禪院甚爾想了想,忽然摸上對方的額頭,“不是燒好了嗎?怎麼還在說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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