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泠無措且尷尬地問:“不能放在車裡嗎?”
傅和山聞言解釋:“過節路上太堵了,停車也是個問題,我們一家三口坐公交來的,沒開車。”
傅崢承見狀把肩上的雙肩包卸下來,拉開拉鏈,氣定神閒地說:“放進去吧,裝得下。”
虞泠看見他包裡已經塞了四瓶礦泉水和兩個盛滿餐點的保鮮盒了,舍不得再給他增添負重量,搖了搖頭說:“沒事,我就這樣提著吧。”
傅崢承看著她說:“彆逞強,不解放雙手到時候爬不上去。”
虞泠心想爬不上去我就不爬了,卻瞥見他的眼神,心知拗不過他,隻好照做,心不在焉地維持著基本的禮貌:“謝謝哥哥。”
傅崢承幫她把摞在下麵物品上的獼猴桃往裡塞了塞,拉上了背包拉鏈。
比起鍛煉身體,更多人來這裡爬山隻是為了燒香拜佛,圖個吉利。
因此後山上的人比較少,登山的目的也不在於登頂。
傅崢承一家是個例外,他們就是為了登頂而爬的。
虞泠本身對征服一座山沒什麼興趣,她跟著他們一家爬山的目的很純粹。
首先是為了爭取到更多和傅崢承接觸的機會,其次是想發條朋友圈,用成就感滿足虛榮心。
她繼承了父母的優良基因,身體素質其實比常人略高一點,小時候參加運動會,大大小小的獎拿了不少。
隻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越大越懶,讀了大學以後,除了每周必上的體育課,她幾乎不運動,後來體育課上因為例假請假的人多了,她也開始裝嬌弱,能逃過一劫是一劫,還能有如今的體魄全靠啃老底。
上山的入口是一段平緩的步道,和公園裡的石板路大同小異,虞泠看了心理負擔至少減輕了一半。
不是因為怕自己爬不動,是怕傅崢承背著那麼重的背包爬陡坡。
傅崢承替她負重前行,已經讓她足夠心疼且內疚了。
大概走了一公裡,上山的途中竟然還有下坡路,虞泠垂頭喪氣地說:“感覺我剛才爬的坡都白爬了。”
傅崢承把她的話聽了進去:“怎麼會白爬呢?你又不是憑空走到這裡的。”
桂素娟本來沒把虞泠的喪氣話當一回事,結果聽兒子這麼一說,覺得甚是有理,也對虞泠說道:“你們這些小年輕啊,隻接受得了上,接受不了下,這怎麼行?隻要結果是好的,過程曲折起伏有什麼關係,心態要放平。”
傅和山也在一旁附和,總結陳詞:“事物的發展總是螺旋式上升波浪式前進的,這是必然規律。”
簡直是隨口一句話引發的血案。
虞泠聽著他們一家三口如出一轍的口吻,超想在旁邊刨個坑把自己埋進去。
今後在各位家長麵前,一定謹言慎行!
虞泠終究還是低估了這座山的高度。
走完了平緩的路段,前麵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台階,爬上去再拐個彎,又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台階,老兩口的體力都有些不濟,派傅崢承去前麵探路:“崢承,去看看還有多遠到山頂。”
於是傅崢承奉命走了。
虞泠眼睜睜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伸手想叫住他,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一點聲音。
昨天她一整天都沒吃飯,眼下高強度地消耗體力,犯了低血糖。
白著臉在原地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