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崢承就笑容可掬地回應:“你們好。”
他對小朋友們說話的語氣實在是太溫柔了,正趁停車間隙彎腰查看毛毛糙糙傷口的她忍不住湊熱鬨,直起身學著小朋友甜甜地叫他:“警察叔叔好。”
傅崢承麵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誰讓你解開安全帶的?給我係好。”
她看他那麼凶,一路上都不敢說話,可是他給她上藥的時候突然變得比對待那些小朋友還要溫柔。
他也是像這樣湊近了用嘴吹氣,冷風和鼻息混合在一起,沒有說訓斥她的話,就像之前凶神惡煞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
所以直到今天她仍存著一分幻想,期盼著他說的都是違心的假話。
失戀最折磨人的地方就在於,會給回憶鍍上一層濾鏡,回想起來的全是對方的好。
就在虞泠萎靡不振的時候,接到了謝廣明打來的電話。
她完全不在狀態,甚至沒仔細看來電顯示就接了起來,謝廣明滿是高興地說:“虞泠,最近有時間嗎?你爸媽回來了,一家人終於能團聚了。”
爸媽?
虞泠沒過腦子地問:“他們還活著嗎?”
說完她就察覺說錯話了,馬上改口:“我該去哪見他們?”
謝廣明說:“中午學校沒什麼事的話出來吃頓飯吧,我來安排你們見麵。”
這個好消息一下驅散了她失戀的陰霾,隻不過虞泠仍處在懵懂而忐忑的狀態。
數一數,她應該有七八年沒見過父母的麵了,說實話以她金魚腦一般的記憶力,真的已經忘記父母長什麼樣了。
幸虧血濃於水,子女對父母的依戀是刻在基因裡的,倒是不會和見七八年沒見過的遠房親戚一樣尷尬。
虞泠莫名開心。
她都快忘了,她是有爸爸媽媽的小孩啊。
郝文莉見她掛斷電話以後一掃陰霾,隨口問了她一句:“什麼事這麼高興啊,那誰回心轉意了?”
虞泠幼稚地哼了一聲:“不告訴你。”
一直坐在床上玩手機的方小柳聽了翻了個白眼:“不就是披著一層警服的男人嗎?至於嘛。”
跨頻聊天竟然嚴絲合縫地銜接上了,虞泠猛然看向方小柳,斬釘截鐵地說:“至於!”
方小柳冷笑。
胡語琦準備出門見男人,正對著鏡子化妝,聽到她們聊男人忽然想起忘了的事:“對了,我們家珅珅說要請你們吃頓飯,你們下午沒約的話,我就讓他跟餐廳說訂晚上的包廂了。”
郝文莉驚訝:“你男朋友不是叫許楓嗎?珅珅是誰?”
胡語琦輕描淡寫地說:“哦,那個前天分了,已經是前任了,珅珅是我現任。”
虞泠的下巴都快驚到地上了。
倒是剛才還在床上的方小柳一轉眼已經落了地,一向懶得化妝的人突然翻箱倒櫃找起化妝品,狀似無意地說:“莉莉,你新買的那支口紅色號挺好看的,待會借我用一下吧。”
郝文莉:“好……”
—
“崢承,快,快跑!快往巷子外跑!”
傅崢承手裡忽然被塞進了一套兒童電子積木。
讓他快點跑的中年男人一臉焦急,汗涔涔的額頭上擠出了三道抬頭紋,一邊將他往反方向推一邊囑咐:“這套玩具我恐怕沒法親自送給小光了,你代我轉交給麗琴,拜托她將來好好撫養我們快出世的兒子,教他怎樣做個對社會有用的人。告訴她,我對不起她,但我愛她。”
師父?
師父不是兩年前就已經犧牲了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