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慌、眩暈的惡心感讓她沒了什麼力氣再去用力......
原本跳得劇烈的心臟此刻漏了一拍,跌到穀底。
她覺得自己要栽了。
白皙纖瘦的手指漸漸從那片暗黑柔軟的布料上滑落,撐在大理石地麵,冰涼的觸感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瘦削的指尖漸漸被捏成拳,漸漸發白。
季儒舟看了她一眼,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抬腿朝著外麵走去。
“我並不需要你的報答。你的話也完全說服不了讓我幫你。”
話落,連同著衛卿心中的希望,漸漸被澆滅。
頭頂的陰影消散。
看著空蕩的洗手間,衛卿在地上頓了好一會兒,用儘力氣慢慢準備起身。
身上的力氣已經沒有多少,她狠狠揪了一把手背上的肉,迫使自己因痛感而清醒,掙紮站起來,撐在洗手台邊。
她的指尖發顫,將水龍頭打開,急忙將一捧捧冷水往臉上潑,隨後就著水龍頭的冰水,直接往嘴裡送。
冰冷的刺激浸入肌膚,劃入喉腔、胃部,冷感刺激得得她打了個寒戰,混沌的意識緩了一些,卻是一浪又一浪。
緩了緩,衛卿慢慢朝外走,靠著牆壁看了看外麵,楊錚的人正在接電話,將通道堵住,她根本過不去。
出口隻有一個,想出去,必須經過。
思索了一番,這條路似乎是走不通的,她隻得返回廁所。
身上渾身難耐,衛卿現在很想將自己脫個乾淨,她貼著冰冷的牆麵,儘力保持著神誌。
一陣微風將她發絲吹散在臉頰,朝著風來的方向,她看到廁所的窗戶微微敞開,那窗戶的大小,可以穿過去。
廁所的窗戶並不低,推開窗戶,窗外昏黃的燈光讓她覺得有些舒心,像是困獸找到了一抹光亮的出口。
感官漸漸模糊間,她聽到一串聲音,皮鞋與大理石地麵微微碰觸的聲音。
“她一直在裡麵......”這聲音漸漸朝她拉近。
衛卿沒什麼時間再去思考,緊接著外麵傳來一陣窸窣和隱約的談話聲音,她來不及細聽,本能地開始急速準備逃走。
看了一眼窗外,用力一撐,半麵身子朝外探出,外麵一陣微風,吹動發絲,貼在臉上,讓她忍不住朝後縮了一下。視線朝下看去,有一片小花壇作鋪墊,二樓的高度不算多高,就算跳下去也不會怎麼樣,頂多腿瘸。適應之後,衛卿再用力,整個人快要翻出去。
長裙有些限製了她的動作,她一手撐著窗台,騰出另一隻手將長裙全部撩起搭在窗台,抬起膝蓋翻上窗台,好不容易上去了。她整個人蹲在窗台邊,並不寬敞的窗台限製了她的動作,二樓的高度讓她的眩暈感又多了幾分,靠著殘存的力氣和意誌,她在窗邊搖搖欲墜,自然也準備立馬墜落。
傾身往外間,腰上一緊,陡然多了一道力量將她勒住,被大理石貼得冰涼的手也被人及時拉住,溫暖的掌心讓她一個激靈。霎那間,她整個人被一股力道扯離下窗台,撞進一個懷抱。
溫暖而寬闊。
“記得想好怎麼報答。”
本已經離開的人又再次回來,很輕鬆地把她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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