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再次傳來響動,一道纖瘦的身影步伐嫋嫋的走了進來。
“妻主,您終於醒了。”
略顯矯揉造作的聲音從半空中傳來。
尤扶桑抬起頭,看著眼前描眉畫眼的粉衣男子蹙緊了眉頭。
她倒是險些忘了她如今這個身份的主子可是個酒囊飯袋,是尤扶桑生平最唾棄的那種人。一個沒考中秀才的童生,憑著自己一點點才氣,便恃才傲物。
功名沒見有多厲害,夫郎倒是娶了三個,全是出身花街柳巷。
這些有關原主的記憶都是方才那一瞬出現的。
眼前的造作男子也在記憶中對上號,似乎叫花柳。
花柳長相妖媚,從前在樓裡也是個頭牌,哭起來自然也是梨花帶雨。
他撲通一聲趴在床邊,低著頭擦拭臉上的淚珠,聲音哽咽:“您可嚇死妾侍了,沒有您妾侍可活不下去。”
換作以往,原主定是心疼的直喊心肝肉。當初將花柳帶回府上,便是愛他這套嬌柔妖嬈的模樣。府中三個夫郎,原主也最寵他。
可惜,尤扶桑不是原主。
她隻覺得撲到床邊的男子脂粉味刺鼻,嫌棄的朝床榻裡側挪了挪,生怕挨蹭到她一分。
花柳哭了半天也沒等來尤扶桑將他攬到懷中安撫。
他唱了半天獨角戲,既尷尬又氣惱,抬起眼眸哀怨的看向她,“妻主,你怎麼和妾侍疏遠了?你莫不是還想著萬花樓裡那個小倌兒?”
原主這次之所以躺到床上,便是和人爭搶萬花樓裡的小倌時發生了矛盾,被對方的隨從打了一頓,頭破血流。
尤扶桑再次被這些愚蠢的回憶衝擊到大腦。
本就是個唯我獨尊的人,何時受過這般窩囊氣。
她嗓音有些冰冷:“出去,彆讓我再說一遍。”
花柳被她這語氣嚇了一跳,心裡雖有些害怕,但終是被寵壞的脾氣占了上風。
他站起身,淚珠子啪嗒啪嗒落個不停,“你果然變心了。從前你帶我回來的時候,可是說要寵我一輩子的,這才過了多久你就變了模樣?你信不信我死給你看!”
說著,還真要在這裡上演一套尋死的戲碼。
若換作以往,尤扶桑說不定還有心情欣賞一番。
今日卻耐心全無。
花柳並未看清她到底如何動作,反應過來時已經被她掐住脖子提了起來。
“妻主…妻主,不要……”
他立馬劇烈掙紮起來,一個勁兒的扒她的手,小臉憋的通紅,素來妖媚的容顏都有些扭曲。
花柳本就是演給尤扶桑看的,誰知道她竟動起真格來。
尤扶桑欣賞完他痛苦的表情,拉開門將他扔了出去,絲毫沒有收斂力道:“以後少來這裡,晦氣!”
話落,房門砰一聲闔上。
外邊情況如何,尤扶桑毫不在意。
她站在屋內,攤開手掌若有所思。
這可真是有趣……
本以為是原主死了她占了對方的身體,如今她體內卻內力充盈,這具身體竟是她自己的。
雖然有些瘦弱,有些蒼白,但確確實實是她的身體。
尤扶桑找遍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