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若萱見了去看立在一旁的扈玉娘,“扈娘子,你若是再做幾頓,我姐姐怕是要寬了幾寸裙腰再回開封呢。”
扈玉娘道:“大姑娘喜歡就好,過些日子我再鑽研些菜品,好讓大姑娘吃得儘興。”
“你們一個兩個倒是來打趣我了。”
劉若芷羞得麵生幾分薄紅。
她轉了話題,問:“對了,聽說母親給你相看了賀家的二郎?”
“好姐姐,可彆提了。”
劉若萱聽後立馬變了臉色,把一雙筷子擱在旁邊,劉若芷見她如此模樣,惑道:“可是有什麼不妥?”
“還不是那劉若薇。”
“乾她什麼事?”
扈玉娘在一旁站著,想起了這號人物。這劉府老太太是繼室,主君並非老太太親子,劉家二爺才是老太太親生的,因此格外受寵,而劉若薇便是劉二爺的女兒。
“你也知道她是個肚量小的,從小就要與我爭,母親和賀家的張大娘子本是私下有想結親的意思,也不知道這蠢東西從哪兒聽來的,扭頭就勾搭上了那賀二,要不是張大娘子壓著,杭州城早就傳遍了!”
“這……我聽說那賀二也算知禮,怎麼同五丫頭胡來。”劉若芷一雙秀眉蹙起,道:“這算什麼事。”
劉若萱氣得耳墜子直轉,道:“那賀二也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一見真章就露了餡。這親不結也罷,省的我嫁過去被他們家氣死。”
“哎呦我的祖宗。”
劉若芷忙伸手去捂她的嘴,“平白咒自己做什麼!”
“罷了罷了,此事休要再提。”
她似是嫌棄般的嘟囔,“五丫頭也真是的,這不是把我們劉家姑娘的臉麵往死裡扇,也不知二叔二嬸兒教了些什麼。”
“哼,二叔的做派你又不是不知道。”劉若萱睨了一眼身旁的碧槐,碧槐見狀會意地領著扈玉娘她們退了出去。
“他前些日子還跟父親說要不要打點下。”
“打點什麼?”
臨合門時,扈玉娘聽劉若萱小聲道:“從開封新指來的通判,陳大人啊。”
兩扇門輕聲合起,一室私語儘數被攏去。
待扈玉娘忙完離開後已是暗了天色,碧槐說著讓她留宿一晚明日再走,她借著怕主母責怪的由頭推辭過去。
附近街巷多是富貴官宦人家,扈玉娘仰頭打量著,處處繁華,偶有絲竹聲從院牆裡傳出,不知是哪家正在開宴。
正張望著,她突然看見沈素在牆角垂首紮起麵巾,他一身暗色勁裝仿佛馬上就要融於夜色之中。
“他在這乾什麼。”
扈玉娘忍著疑惑跟上沈素的腳步,她特意放輕了動作,幾番轉繞間,竟是停在了知州家的宅院前,好巧不巧,這知州正是剛剛劉若萱提及的賀家。
她張望,卻四下不見沈素的身影。
那人輕巧如狸子,不知躲去了哪兒,或許此時已經進了賀府也是也可能的。
還不等她惆悵,身後驀然一股力量把扈玉娘拽到旁邊暗巷,下一瞬脖頸處被一柄短刃抵著。
“沈素!是我。”她低喊。
話落,少年利落撤走刀刃,扈玉娘這才掙脫出來扭身看清對麵的人。
沈素一把扯下麵巾露出那張屬實惹眼的臉。
他怔然:“玉娘?”
因是躲在暗處,一道月色打進,將他的臉硬生生打成兩半,晦暗不明。扈玉娘直直地看向沈素,視線又飄向他手中還未收回去的短刃。
“你做這樣打扮來賀府乾什麼?”
扈玉娘帶了幾分審視的味道去看他。
那人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