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有事要說與你們兩個聽。”
她掃了二人幾下,一臉溫柔地笑著。
“什麼事?姐姐但說無妨。”
“我……有身孕了!”
沈素與扈玉娘二人聞言對視,皆是又驚又喜。
“真的!”扈玉娘一把握住她的手,“嫂嫂可告訴兄長了?”
“沒呢。”
廖曉燕一垂頭,伸手將散落下的碎發挽在耳後,“才兩個月而已,想著過幾日端午的時候再告訴他,也算沾沾節日的喜氣。”
“這樣也好。”沈素思索幾下點點頭,亮著眼睛望向兩人,道:“姐姐自己想什麼時候說都好,我們指定替姐姐瞞著,到時候給姐夫個驚喜。”
扈玉娘也點頭,隨即又擔憂起來,“隻是嫂嫂你眼下月份還小,兄長若不知道的話,嫂嫂還要萬事小心。”
廖曉燕撫慰地拍了拍她的手,“我自會小心,再者說,”她看向沈素,“這不是還有阿素嘛,他還是有點身手的。”
“可是他個大男人毛手毛腳的又總到外麵送草藥,總有的地方看顧不過來。”
“沒事!還有我呢。”
阿瀾悠悠喊道。
廖曉燕道:“對呀,還有阿瀾呢,他最是細心伶俐的,你就彆擔心了。”
“我自會護好姐姐的。”
沈素一拍大腿,“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吧。”
扈玉娘看他一眼,不語,點頭算是回應。
又到黃昏落日時。
柳亭南跑到醫館與幾人回合,阿瀾笑著一揮手,鎖了門就跑得沒影兒了,他記掛著茶館每日的話本,現下時辰剛好。
看他如腳底抹油般,柳亭南道:“這阿瀾,好幾年了還是孩子脾氣。”
“喏,當夫子當慣了,你看誰都是孩子脾氣。”廖曉燕攬著扈玉娘的胳膊打趣他,“也不知你當爹爹了是個什麼樣子。”
“娘子淨拿我說笑。”柳亭南搖頭笑道。
見他這般,幾人對視悄悄笑著。
……
是夜。
隔壁的屋子早已熄了燭火,沈素緩緩推開房門瞧了瞧那棵伸進臨院的枇杷樹,腳尖輕點,如燕掠過。
繞過夜裡巡視的士兵,他欺身飛上屋簷,曬了一天的瓦片悶悶地響了聲,卻隱入蟬鳴鼓噪中。
沈素伸手輕敲窗沿,裡麵傳來聲音,“進。”
聽見這話,他一推窗戶轉身飛入。
屋內僅點了幾隻蠟燭,影影綽綽地透出個人影兒,那人著一身青色襴袍坐於案前。
男人背對沈素歎道:“還是這般樣子,有門不走偏來敲窗,不知道你從哪兒學來的浪蕩模樣。”
話落,男人起身轉了過來,便看清楚了麵容,約有二十來歲,一張白長臉,儒雅裡多了點少年老成的做派。
沈素嘴一撇,道:“陳集光你有完沒完,一天到晚就知道挑我的錯。”
見他喊自己的小字,陳成霖失笑,“得得得,我看啊……在你那兒我徹底算是惡人一個了。”
沈素繞到桌前一抬屁股坐了上去,陳成霖本想出言提醒又作罷,終是抬手倒了杯茶給他遞過去。
“見你如此,看來傷是好全了。”
“不算什麼大問題,倒是你。”沈素捏著茶盞往桌上一叩,“我可是替你擋了道災,怎麼謝我?”
陳成霖佯裝思索般低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