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伐穩健,落地無聲。”沈素頓了頓,“同自己宛若一脈相承”,後半句他卻沒有說出口,隻暗自思索著。
他驀然問道:“你從何處結識此人?”
“劉若芷手下的人。”
扈玉娘緩緩開口,“不,準確來說應該是邵守陽的人。”
他們已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扈玉娘也不忌諱把這事說與他聽,隻將那日劉若芷房中的事挑挑揀揀地道出。
“她有問題?”
扈玉娘微微皺眉。
沈素見她起疑,撫慰道:“沒有問題,隻是習武之人多對旁人敏感些,劉若芷出手相助,對我們來說是好事,你寬心用著就是。”
他指尖摩挲幾下。
“好。”
幾日後,劉若芷離杭前夜將扈玉娘叫到自己屋內,她揉了揉眼睛命柔畫熄下幾隻蠟燭。
“姑娘可是有什麼吩咐?”
扈玉娘問。
劉若芷笑著搖搖頭,“沒有,隻是即將要回開封了,想再看看你。”她低眸,“明日一彆,還不知再見是何年。”
她拉過扈玉娘坐到自己身邊,柔聲道:“你不怪我自作主張將你兄長嫂嫂安排到開封?”
柔畫在屏風那旁點了安神的香料,香氣浮動,倒是讓人筋骨鬆懈下來。
扈玉娘看向劉若芷,“我怎會。”
“姑娘心細如發,安排的定是好的,兄長嫂嫂得您庇護,自然是會平安無事。玉娘道謝還不及,又怎會怪您。”
……
送行時扈玉娘帶著沈素一同去了碼頭,隻不過她站在劉府家眷中,沈素隱在人群裡。
劉大娘子拉著劉若芷的手一遍遍念叨,“路上小心,到了開封讓人托個信兒來,也好讓我們放心。”
劉若芷道:“母親我曉得,快些回吧,待會兒日頭烈起來再中了暑氣可就不好了。”
話落,劉若萱也在一旁勸著,“是啊,姐姐不是第一次回開封了,母親不必太擔心。”
眾人又勸慰了幾句,劉大娘子這才含淚鬆開劉若芷的手,她深吸口氣,道:“去罷,得空……再回來。”
劉若芷點頭,一一看過碼頭上自家親眷的臉,終是在瞧見扈玉娘時嘴角輕輕上揚,二人相視不言。
待船已行出幾裡後一行人才四下散去,劉若萱湊到扈玉娘身旁,看她一副不舍的樣子不禁笑道:“你照顧了姐姐數日,我想著你還能同姐姐一齊回去呢。”
扈玉娘聞言,道:“我不舍杭州,定是不會離開此處的。”
劉若萱撇撇嘴,“你不同姐姐去開封,那不如留在我們家得了,我們家出手大方,定是不會虧待你的。”
她話音剛落,劉若薇便移步到了身旁,“三姐姐真是霸道,扈娘子若是那等貪財之徒怎麼不早早就回了大娘子的意思,娘子心有原野,自是不甘被束縛在院牆內的。”
劉若薇向扈玉娘望去,雖說眉眼帶笑,可笑裡多了些旁人看不明的悵然。
劉若萱不示弱地“嗤”了聲,上前一步,道:“五妹妹這麼知情達理,何不與扈娘子共飲一杯將她認作知己好了。”
銀苔見此輕扯幾下劉若萱的衣角,卻被她看了回去,隻得訕訕地低下頭。
“我也想呢。”劉若薇仍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可惜不知扈娘子可否願意同我這般無趣的人共飲?”
她抬眸向扈玉娘看去,那劉若萱也扭頭看過來,這場麵直叫扈玉娘暗喊:真真是如芒刺背。
雖說心裡腹誹著,但她麵上仍笑,扈玉娘誰也沒答。見她如此窩囊劉若萱也泄下氣,瞥了她們幾眼轉身離去。
“娘子?”
劉若薇看劉若萱走遠後上前走到扈玉娘的身前,輕聲道:“三姐姐跋扈嬌縱慣了,娘子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