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漣湊過來，坐到扈玉娘身邊，“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問問你，這劉家在杭州是什麼地位？”
“鹽商，最大的鹽商。”
她出聲答道。
沈素瞥著擠進自己和扈玉娘中間的柯漣，道：“嗯，鹽商，這賣鹽的......可是有錢人啊。”說完他抬眸悠悠看向扈玉娘。
陳成霖接過話來，“不錯，有錢才能養得起丁子良的狼子野心。”
“你們的意思是......”扈玉娘眼眸微眯，“丁子良他要造反？”
沈素伸出手指搖上幾下，“錯嘍，那老東西可不想當皇帝，他啊是想扶六皇子當皇帝。”
他眼神中透出幾絲鄙夷，陳成霖見狀低聲道：“收收。”
“我收什麼？他們這群人，就是一群陰溝裡的老鼠，整天就想著謀權篡位那點兒勾當，我要是殿下，氣都要氣死了，養了這麼些個白眼狼......”
見陳成霖麵上有些冷，沈素知趣地停了下來。
扈玉娘聽了半天，這才明白此中計謀來，如此，從頭到尾的事情就都有緣由了。
那丁子良雖告老還鄉，其實一直暗中扶植六皇子，邀攬劉家人就是看中了他們的家產好為六皇子養私兵。怪不得從始至終丁子良一直對陳成霖心有芥蒂，甚至不惜在他來杭的途中痛下殺手。
想到這兒，扈玉娘卻仍皺著眉頭，沈素見她如此，出聲問道：“怎麼了？”
扈玉娘喃喃，“可是......這一切又與我兄嫂一家有什麼乾係嗎？”
她抬頭，席間眾人皆是啞口無言，一時間竟全都靜了下來。
過了片刻，陳成霖開口安慰道：“娘子不必心急擔憂，此事殿下已然知曉，定會還廖大夫與柳先生一個公道。”
扈玉娘抿了抿唇，“如此，便謝過各位與殿下了。”
陳成霖輕輕地搖幾下頭，道：“娘子不必見外，如今我們是同仇敵愾，這件事肯定不會重拿輕放的。”
扈玉娘心中慨歎幾分，再抬眸時看見對麵的沈素直直地看向自己，那雙眼睛裡早已不是徽州河旁的熠熠燈火，而是自己的影子、自己的眼睛，她呼吸一滯，瞧清了其中的執著與可靠來，於是隔著幾丈圓桌與他遙遙望上幾瞬。
一旁柯漣輕咳幾聲，兩人這才斂起目光，他又道：“如今，丁子良定會到處找白元之，我們要儘早從這人口中撬出東西來。”
陳成霖讚同道：“是這樣，柯漣，你去聯係朱瓶姑娘，他們隱衛司的人撬情報可有一手。”
沈素聞言，“我不是隱衛司的嗎？找朱瓶他們作甚麼？”
“你要去盯著丁子良。”陳成霖看向沈素，“如今私鹽他們賣不出去了，丁子良肯定還要想彆的辦法，畢竟養兵是斷斷離不了銀子的，人一急，就會露出馬腳，你這幾日多多注意下丁子良和賀世永，他們會有動作的。”
沈素點頭答下，又問：“那她呢?玉娘乾什麼？”
說完他瞅著扈玉娘，見扈玉娘也是扭頭看向陳成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