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穿成糊團(2 / 2)

孟展翎在她頭頂朝那陌生人低喝一聲:“你做什麼!”

“拿開你的鹹豬手!”

半時辰前,他們幾人莫名摔在這條陌生甬道上,還沒鬨清哪兒是哪兒,便被幾個熱情女子拉到裡室按下,照著幾麵明澈異常的鏡子,往他們臉上胡亂塗了一堆水粉。

香粉糊如膩子,刮勻幾層後,又格外認真地用數支形狀各異的筆在他們臉上亂畫,連工筆畫都沒她們的手藝繁複精巧!

慘遭一通折騰後,又如打發叫花子一般,讓他們出去了。

他們五個是同堂學子,即將動身京城趕考,本料想偷得浮生一日閒,逃了夫子的書麓去河上約遊船,正興致勃勃地吟誦“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眨眼大船觸礁,一船人,全落河裡去了。

再睜眼,便來到這鬼地方。

夏裕竹看著對方身上的汗濕了的白色短襟,腰間皮帶,不禁迷茫,自己到了哪兒?

周立也任由這年輕人看,還不時避讓下過路的服飾推車,繼而用一種嗤之以鼻的腔調,對他們說:“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

“但是你們要給人表演,拿到什麼任務,就要聽什麼話。”

“哪拿的衣服,就哪兒還回去。”

孟展翎聽得大為惱火,他把夏裕竹拉到自己身後:“豈有此理!我堂堂一屆武狀元,穿盔甲帶兵上場打仗,怎能淪落成戲子,求人觀賞!”

周立聽完,發笑更狠,但當他把目光從夏裕竹挪到說胡話的人身上來時,眼底也微微亮了亮。

那是個一米九的高個男孩,身材比例優越,穿著無袖T恤,露出在外的臂膊結實有力,也不難看出布料之下肌肉的圓拱起伏。

在團裡的人設明確——要常給粉絲們秀肌肉的。

“什麼豈有此理?想接資源想瘋了吧你,還武狀元……”周立掏了掏耳朵,又拿這隻手指指不斷往門裡運送的衣服掛架車:“要你們能紅成化妝間裡那組合的程度,想選什麼就選什麼,想穿什麼穿什麼。”

“淪落成戲子?不然呢,你以為你來這兒是做什麼的?”

夏裕竹終於忍不住問:“敢問閣下,那……您口中的此地……到底是哪兒?”

“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

周立當即一臉莫名其妙,這幾個孩子都傻了不是?說話文鄒鄒的……難道現在公司為了凹人設,要人這樣?

他隻丟了句“神經病吧”,便帶著困惑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幾人看到他走遠,再度陷入沉默之中。一旁的陳文駿穿著漁網上衣,下擺掛滿鈴鐺,動起來叮鈴叮鈴地響:“到底怎麼回事啊!?”

他難堪地遮掩了下自己形同赤裸在外的胸膛:“各位同門,難不成咱們落水以後,被人撈起來,賣給梨台戲院了?”

夏裕竹隻道:“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