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裕竹話說著說著舌頭打結了,“陸陸陸……陸前輩,你辛苦了一天,不麻煩你了。”
圓鼓鼓的眼睛寫滿了真誠。
陸承湛眼裡寫著:我信你個邪。
他雙膝懸空,蹲在地麵,“怕什麼?爬樹摔下來也沒見你眼睛眨的?”
拉住她的腿,向前推,膝蓋骨自然地抬了起來。
夏裕竹疲憊地忘記反抗,嗆聲:“你見過哪個學生不怕老師?”
骨頭嘎吱嘎吱地響,跟鋸子割木似的。
她怕他整她,秒認慫,“陸前輩,輕點,它都脆了。”
“斷不了。”
陸承湛的手拍打著她的小腿,打掉到囤積在裡的乳酸,小腿上繃緊的肌肉鬆了下來,僵硬的麻木感逐漸消失。
他細致入微的動作讓夏裕竹耳根子燒了起來。
視線定焦在他的喉結上。
心跳動的頻率比跳舞時還高。
陸承湛說:“腿要是疼,晚上回去拿毛巾熱敷。”
見人異常老實,沒了聲音。
便抬頭,夏竹裕慌亂低頭,匆匆一眼,陸承湛見到她臉頰上的紅暈。
今天又是出汗,又是吹了空調,怕是著涼了。
他微微站起身子前傾,拿手背觸摸她的額頭。
“身體哪裡不舒服?”
她囁嚅:“沒,沒有。”
身體僵成了石像,從裡到外被點燃了。
陸承湛手裡的溫度持續增高,擔心人燒糊塗傻了,口氣不是很好,“夏裕竹!”
“身體不舒服就跟我說,有什麼好硬撐的?”
“我帶你去醫院。”
“還有沒有力氣起來?”他看她縮成小小一團,歎了口氣,“算了,我抱你?”
……她聽到了什麼狼虎之詞。
暈漲漲的腦子瞬間清醒。
夏裕竹側頭躲開了他的手,麵色不自然地說:“我沒病,不用去醫院。”
“你見過哪個病人會說自己有病的。”陸承湛模仿著她剛才的口吻。
“我又不是病人,當然不會說自己有病。”
有理有據,沒毛病!
“你看看你臉都紅成什麼樣了?”
她臉紅,怪誰啊!誰讓你沒事對我那麼溫柔!
頂著張禍國殃民的臉,做儘溫柔事,這殺傷力誰頂得住!
夏裕竹有苦說不出,立正言辭:“我那是脂肪在燃燒,在消耗熱量。”
陸承湛看她重新活了起來,也放心了。
估摸著是跳了一天的舞給她累的,才沒精打采的跟蔫了的竹子似的。
夏裕竹倔強倨傲地抬頭,陸承湛不言苟笑地低眸。
視線與視線的交碰,擦出了異樣的花火。
縈繞著微妙感。
突然,一聲痛苦得“啊”讓他們從對方身上抽離出來。
孟展翎覺得蹲下裡拍,太費事,還沒啥效果,和潘嶼交換位置時,直接踩著他的小腿給他做拉伸。
潘嶼痛得在地板上瘋狂蠕動,拳頭砸地,“痛痛痛。”
“這要拉伸才有用,你剛才跟撓癢癢似的。”
孟展翎很滿意他苦臉的表現,這說明起作用了。
潘嶼緩了個神的功夫,小腿又驚現一腳,孟展翎見他適應,又加重了力道。
疼得他在地上摩擦。
舞蹈房傳來了響徹天空、殺豬般的慘叫。
潘嶼痛得眼淚直飆:“孟展翎,你他媽打擊報複啊!”
情緒上來,臟話說來就來。
夏裕竹看得肩膀抖了抖,非常慶幸給她做拉伸的是陸承湛,不是孟展翎。
此人必須拉入合作黑名單。
她想什麼都寫在臉上。
陸承湛茶言茶語地說:“明天,你和他一組吧!”
“我看你,挺排斥我的。”
夏裕竹:“……”
“哪有,前輩人善心美,又溫柔,又體貼的,天下第一大好人。”
“我巴不得跟你一組呢。前輩玉樹臨風,一表人才,我怎麼會排斥你呢,你這不是在說笑嗎?”她裝得跟朵小白花似的,“要是裕竹惹你不開心了,那都是裕竹的錯,看在我年紀小的份上,彆跟我計較了。”
“以後前輩說什麼,裕竹就做什麼,前輩說往東走,裕竹絕不往西。”
不就是茶嘛!誰不會呢!
要用魔法打敗魔法。
“……”
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