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2 / 2)

風雪夜歸人 李居安 4437 字 1個月前

女娘搖了搖頭,低語答道:“不在,出去了。”

少白深深吸了口氣一掐腰,“外地的吧?我那麼大一個濁姬,開了這麼些年的青樓,還能讓你給欺負著了?能容你在她……她老娘頭上撒野?!”自有三分醉意,聽著還是有點兒怪,管他呢。

那邊台子上生得一對鵝翅眉的綠衣少女蹙著眉放下琵琶拍了一下掌,樂曲戛然而止,綠衣少女提著裙子下了台,可還沒等她走到醉漢麵前,聽了少白這一通愣在原地,瞪大了眼珠子。

人群中倒是有一人晃晃悠悠站了起來,此時尤為顯眼。

白公子將扇子打開遮住下半張臉,一路打著酒嗝兒,比那屋簷上掛著的狼旗還要飄搖,一腳深一腳淺,好似隨時都要摔倒似的,路過少白時且低語了句:“此事半更雪的人不宜出麵。”然後便一路朝那醉漢走去,好不容易磨蹭到那醉漢木案前盤腿一坐,竟一時間分不出誰醉得更甚。

周遭鴉雀無聲,眾人都等著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隻聽見“嘭”一聲,白公子倒在木案上,閉上眼休憩了一陣兒,那醉漢從嘴角發出一聲輕蔑的“切”,興許以為是什麼大人物,沒想到是個酒蒙子。

以醉酒做掩護,實際卻是暗地裡打量著那壯漢的衣著配飾,猜對方是做什麼活計,半晌笑著用腦袋蹭了蹭自己的臂彎,喚了句:“桓山!拿錢來。”

緊接著便瞧見一個身穿墨綠色錦袍的男人打柱子後邊兒走近跟前,從袖兜裡掏出一打打銀票和一大隻錢袋,銀票拍在那醉漢麵前的木案上,錢袋則放在了白公子高舉的手裡。

白公子將折扇折好了正正當當擺放在麵前,解開錢袋的繩子當著醉漢的麵倒出一大包銀錠子,刹那間劈裡啪啦響個不停,之後他手肘撐在木案上,眸子笑出彎彎的月牙來,“兄台想喝什麼今日我請,況且方才不也說了今日都算在我頭上,兄台需要什麼儘可吩咐她們準備。”

醉漢指了指厭厭,“甭管你請不請,我就要她。”

“她既不情願,就彆難為這姑娘了吧?”白公子隨手拿起一張銀票,竟折起小船來,名喚桓山的侍者仍在一旁候著,隻要他一招手,怕是又會拍在木案上一打兒。

“難為?這都算難為她,還開什麼店?!”醉漢大聲嚷道。

“兄台怕是新客,這店的規矩便是不強迫不願意的姑娘家侍候,有想賺這份兒錢的你不要,非要這不願賺這份兒錢的,還真是……”白公子笑著搖頭,瞧不見心中白眼兒已翻到天上去。

“區區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麵書生,你算老幾在這兒對我指手畫腳!還真是什麼?你還敢罵我不成?”醉漢情緒激動大聲吼道。

“還真是蝙蝠身上插雞毛。”白公子低語淺笑,便是連周圍的人也跟著大笑起來,一時間好不熱鬨,周圍伺候的女娘用帕子捂住嘴,生怕笑出聲來。

此一番那醉漢臉上燒得慌,氣得一把將桌子掀了,殊不知現在白公子正開心得緊,他這損人的本事可是跟彆人學的,所謂久病成良醫,被損多了總歸能學會一兩句,這不就用上了?隻可惜與損人的“師父”相比還隻學到了皮毛而已。

桌上的東西被一同掀飛,那把折扇也飛了出去,白公子神色一凜,笑意瞬間消失無蹤,隻剩下了陣陣寒氣,他壓著情緒指著厭厭道:“她是我花了真金白銀保下的,你若非要來搶也可以,隻要你比我出的錢多,白某拱手相讓,瞧你不是肅辛人,我便給你提個醒,北禺沒有一個部落不曉得我肅辛城白記白公子,今個兒白某在此作樂,實不願意鬨得不愉快,但奉勸你不要給自己找不自在。”

那醉漢垂眼小聲念了兩遍:“白公子?”許是思索著這是哪一號人物,忽的雙眸一亮,酒醒了大半:“真是白公子?!鄙人今日有幸得見,自家小買賣替商戶運貨,平日裡便是北禺幾個部落裡送送貨接接貨什麼的,您是老主顧,實在是沒想到能在這兒碰見您。”醉漢抱拳,看樣子便曉得是吃過白公子這碗飯的。

白公子擺了擺手,約莫也是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