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突然而起,竟讓明容臉紅了起來。
從今日起,她便是晏聞的娘子了。
“晏秀才,明容給了你,略有些差強人意。你也不必得意,日後待她好一些,不可欺她,不可瞞她,若是讓我徒弟受半點苦,老朽便與你翻臉。”
趙郎中這話頗像教訓,明容聽到,四下不少人笑了起來。
“先生怎麼不叮囑明容,讓她日後也不可欺我,不可瞞我!”
晏聞頂回去一句,嚇得明容忙拉了他一把。
這會兒連郡王夫妻都笑出來聲,本有些壓抑的婚禮,終於多了幾分喜氣。
沒一時,新人們送入了洞房,前廳裡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郡王親自送走沈將軍一家,等再回來時,容將軍正陪著趙郎中在正廳裡喝茶。
“未想趙醫正竟是隱居鄉下,也唯有您,舍得下功名利祿。”
容將軍一臉的佩服。
趙郎中好笑,“一個大夫,要功名何用。”
“這功名……的確沒用,百年之後的人提起咱們,說不得要罵上一句,這幫無能之輩,竟是連大周的土地都守不住。”
兩人正說著,郡王走了進來。
容將軍瞧向郡王,“趙兄,這會放心了?”
郡王臉上已沒了方才瞧著女兒出嫁時,發自內心的笑容,整個人神情鬱鬱。
誰想到他半生忠君,可那君王,竟是要讓他骨肉分離。
“容兄,不如和夫人一塊回去?”
郡王抱了抱拳,打算要送客了。
一時還有人要來,後頭說不得皇帝又要找個理由問他的罪,讓人看到容將軍在跟前,指不定也累他遭了猜忌。
為了保護女兒,郡王便是丟了性命都不惜,不過,不能害了同袍。
“回去做什麼,咱們兄弟不是發過誓,同心殺敵,一塊進退!”
容將軍不以為然地道。
郡王又瞧向趙郎中,“您……”
“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鄉野郎中,有什麼好怕的。”
趙郎中擺了擺手,“一塊等著吧!”
於是,郡王同這二位,再加下後頭進來的趙崇光,一起等在了前廳。
“子恒呢?”
郡王想起來問道。
趙崇光笑了笑,“說是去鬨洞房,把你怕挨揍。”
今日的洞房設在了北院,因為成親這事是倉促定下來的,也沒有多收拾,不過到底給新人住的,喜氣總歸有一些。
這會兒容顏被小冬子拉了過來,瞧著門上燈籠都點亮了。
本來她同容夫人一塊去了郡王妃正院,結果小冬子非要讓她帶著來要看鬨洞房。
本是哄孩子玩,容顏便出來,到了北院才知道,竟上了當。
這會兒李子恒靠在院外的牆上,正笑嘻嘻地看著容顏。
“何事?”
容顏淡淡地問道。
李子恒衝著容顏擠了擠眼,“自然是瞧熱鬨!”
小冬子拉著容顏,便要進院子,“快走,快走!”
“你那兄弟就在裡頭,你先進去瞧,我同她說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