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反應完全是無意識的,她自己都有點愣,看起來夏油傑剛才的解釋並沒有起到多少作用。她沒抬頭,淺綠色的眼睛盯著地上。
收回碰了個空的手,五條悟動了動嘴唇,不動聲色地仔細看著她。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芙洛拉大概是真被求生欲驅使著創造奇跡,進步得非常快速。
從教學結果看,這應該是好事。
但她好像也還沒忘記五條悟說過的話,對他的態度產生了明顯的距離感與變化,而且一直在有意躲避著對方。
這讓他覺得有些難辦。
雖然完全不在意有些學生覺得他過於輕浮,不夠正經,所以對他直呼其名甚至稱為笨蛋之類的小事,但這種刻意的隔閡則是非常非常不好的現象。
尤其按照他最開始的想法,很快芙洛拉就應該跟著他一起出任務實戰了。
“畢竟都是悟的錯。同樣的辦法並不一定適用在不同的學生身上,這是教師資格證考試會有的內容。”夏油傑毫不留情補刀,“你不也說過那孩子最近好像壓力很大,一開始就不該那麼嚇唬人的。”
“我又用不著考那東西。”五條悟站在窗邊看著操練場上的一群孩子。
六眼看到乙骨憂太術式帶來的白水晶似的光輝,然後是狗卷棘咒言能力產生的煙灰紫。
最後是芙洛拉身上繚繞不散,最為搶眼的星之彩,類似歐泊石在太陽下的光輝,瑰麗無比,流光溢彩。
大約是因為和狗卷棘的飯團語交流起來還有困難,所以這種分組活動的時候,她總是和乙骨憂太一組。
事實上兩個人入學情況相似,又是同年同月出生,天數也沒差兩天,性格裡有些特質也很是類似。
所以五條悟過去經常用差不多的教學方式訓練他們兩個,效果一直還不錯,直到這次出了問題。
“盲盒。”夏油傑忽然開口。
“什麼?”五條悟沒回頭。
“芙洛拉說過她非常討厭盲盒這種遊戲,但憂太就不介意,還能和大家玩得很開心。”夏油傑說。
因為盲盒是在明確付出了自己成本的情況下,卻得不到確定的結果。有的人喜歡這種刺激的不確定性,而有的人則討厭這種感覺。
如果得不到自己原本想要的,那就乾脆整個都不要,直接敬而遠之。
“是悟從高層手裡留下了芙洛拉,她明白這一點,所以也一直非常真心實意地在感謝和尊敬悟,同時也是非常珍惜和喜歡周圍的同學,這種心情是毫無保留的。不然換個人被你折磨寫那麼多報告和教案,早就去舉報你了吧。”
夏油傑說:“可是悟上次那麼說,又故意裝得那麼認真,會讓她在暫時還不夠了解你的情況下,覺得你其實也是一個盲盒。”
“尤其是在她自己現在也沒有足夠信心一定能控製住的時候,如果考慮最壞結果一定是本來作為恩師的悟給她執行死刑,那為了到時候心裡好受點,還不如從現在開始就停止靠近盲盒。”
大概是這個比喻